石守业回到虫巢,郑重激发血色灵符,把这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一道血光透过洞壁消失不见。
他叹息道:“发现赵盛失踪线索肯定要及时上报的,估计很快就有人过来,这只活捉的蚁狮保不住了。”
大家都是心疼,纷纷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凶证,肯定不能给我们的。”石守业很严肃的看看大家,“所以,前面那两只蚁狮的事绝对不能说,血珠的事也绝对不能说!”
尤坚弱弱道:“铁血监察凶威太盛,要按上次查案的法子,大家都顶不住的。”
“上次我们是嫌疑人,这次我们是功臣,不会当犯人一样审问的!”
大家才放下心,靠着洞壁调息。
这时已是快到凌晨了,按伏虎坊的路程应是隔天中午以后才能有人赶到,没想到天色刚刚亮起,外面传来呼喝声:“我是律字房监察贺冰,石守业石坞守速来相见!”
石守业从虫巢钻了出来,看到洼地外面站着三名修士,为首的是贺冰,行礼道:“贺监察来的好快。”既然是熟人,有些事就比较好办。
贺冰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由石守业引入虫巢,先看看了被活捉的蚁狮,又看看碎布和黑珠,再问明赵盛遇害的地方,对着跟随的两人点点头。
那两人中的一人立即钻进虫道,另一人就在虫巢里查看。
石守业也是懂规矩的,对贺冰道:“我们还是出去在外面等着。”
贺冰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石守业带着大家来到地面,退出十里外把顾二虫弄清,又把事情特别交待了一番。
这里远离臭味源头,顾二虫就正常了,他平时神叨叨的,但提到灵虫比谁都清醒,赶紧说:“你放心吧,打死我也不会乱说,那两具蚁狮尸体可要藏好了。”
又是大半天过去,眼见日头都要西斜了,贺冰三人才从虫巢出来。
贺冰的表情放松下来,对石守业说:“那只蚁狮我带走了。”
石守业点点头,看着另外两人用一个灵虫笼子把蚁狮重新装了,把网器还过来,然后放出两只灵蠊。
这两只有些特别,个头不算大,背上的翅翼却特别大,展开来居然有三层翅膀,那两人坐上去,一飞冲天向着伏虎坊方向而去。
贺冰却还是站在原地,笑道:“上次来的匆忙,这次到你坞哨坐坐?”
石守业哈哈一笑:“铁血监察来做客,当然欢迎。”
几人直接飞掠返程,贺冰一边说:“这地方倒是更靠近右二坞哨啊,估计赵盛离开没多久就遇害了。不过却不是去往波澜县城的方向,倒是靠近伏虎坊这边,方向又不是正对着伏虎坊,倒不知要去哪里?”
石守业一想还真是,遇害的地点在右二坞哨的右前方,如果回县城就应该往坞哨后面走,如果是去伏虎坊应该是右二坞哨的左前方,想不明白。
贺冰又笑着说:“你们坞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不仅赵盛的事有了眉目,其他修士失踪也多半和蚁狮有关。”
石守业笑道:“到时候记得给我们请功。”
“这是自然。”
大家回到郿坞,石守业张罗着留守的人弄饭菜,然后陪着贺冰到了塔内,这次到了石守业的住处。
贺冰看看四周,这陈设很是简单,倒是桌上放着的一个圆球让他目光停了停,那是一只知虫。
身为监察,他当然知道石守业和牛家有关系,轻轻一笑,说道:“石坞守,说说这件事的经过吧。”
石守业截去前半段,就说丁成发现那处洼地有动静,他带着人去查看,灵蚊引虫,臭丸开道,这才把蚁狮活捉了。
贺冰微微一笑:“上次来见过那个丁成,极目术确实不错,很适合在坞哨当差。”顿了顿,又说,“就是胆子小了些。”
石守业看他表情似笑非笑的,他也知道这件事最大的漏洞就是丁成,他胆子太小,不管怎么交待也没用,贺冰一问就会全部说出来。
石守业也就是试一试,露馅没什么,无非贪心一些,大不了交出去。
贺冰倒也没提询问丁成,只是说:“其实你是藏不住的,那虫巢明显就不止一只蚁狮。”
石守业也是干脆,笑嘻嘻把前半段经过也说了,他这是藏中藏,藏起蚁狮尸体只是打掩护,真正目的是藏住三枚血珠!
贺冰对他倒有些刮目相看,低层修士喜欢坑蒙拐骗太正常了,他对石守业多少也有一些这样的印象,没想到还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
当他听到石守业打算用蚁狮修补残了的灵宠,倒有些不好意思:“蚁狮尸体我还是要带走,但会为你争取修补灵宠的材料,如果不够就由我个人来补。”
石守业现在不怕灵宠暴露,豆娘御姐已经帮忙清白了,当然是大喜道谢。
贺冰放松下来,说道:“赵盛毕竟是赵家的人,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总要照顾到赵家脸面,出事后我也有压力,还是托你的福解决了。”
这才是他愿意到坞哨坐坐的本意。
石守业知道贺冰是贺家嫡系,身份比赵盛不知高出多少,自然也是高兴认识这个熟人。
两人客气几句,贺冰突然道:“上次见过的那个织娘,你再叫上来!”
石守业一怔,又听他说:“上次她作的证词有些不太清楚,我再问问。”
石守业看贺冰眼睛黑幽幽的,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稍坐,我亲自去叫!”
贺冰一笑,这是个聪明人。
织娘上次的证词确实有些不妥,意外供出一个叛逃的小家族。
石守业他们虽然没有参与什么,但买下灵虫就有些资助叛逃的意思了,而且是在知道他们要叛逃的情况下,这事可大可小。
这次石守业立功了,对贺冰这个新任监察帮助极大,也就想随手帮着抹去,算是一点小小回报。
贺冰起初也没打算这样做,只是进到屋里,突然想起石守业和牛家的关系,牛大足他不熟,其弟牛大手就在律字房当差,和他关系却是不错,小事上能帮就帮一手。
石守业不仅有机缘也有见地,王首座都比较认可,也算结个善缘。
这次织娘进来,明显镇定了些,如何回话也是受过石守业交待的,很快就问完了。
石守业呆在外面,正琢磨着这种供词用什么记录,是否和血珠一样?就看到织娘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