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冰也跟着出来,笑道:“我该走了。”
“这么快?留下吃些酒菜,已经弄好了。”
“案子有了眉目正是抓紧的时候,下次吧。”贺冰苦笑一声,“自从我当上这个监察,下次这句话不知给多少人说过。”
石守业哈哈一笑,不再多说,把两具蚁狮尸体交给他收好,然后陪着出了哨塔。
这时已是傍晚,霞光万道,翠山更添了几份妩媚。
两人本有些疲惫,看到如此美景都是精神一振,贺冰赞了一句:“你这坞哨倒是秀美,是个好去处!”又指着山坡上的桃树,“这片桃林也不错。”
就在此时,山下突然传来一声暴雷:“石守业你个龟孙子,没想到老子又回来了吧!”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到了山顶也是辨识度很高,就听下面接着骂道:“王八首座就是个大龟孙,你是二龟孙,联手陷害老子!老子福大命大,这次定要把你等奸计传告四方!”
石守业苦笑道:“这下就不秀美了。”
贺冰也是苦笑:“我出来前刚听说乌于宇被放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跑到你这儿来了。”
“我估计他连自家坞哨都没回。”
贺冰哈哈一笑:“幸好我查案时没告诉他名字。”又问,“这里可有其他下山通道?”
石守业摇摇头:“总要经过那个山门的。”
贺冰苦笑一声,往悬崖处一跳,身影消失在霞光中!
石守业对乌于宇的执着也是无奈,在骂声中和大家一起吃了顿好饭,回到屋子后取出那三枚血珠。
这三枚血珠大小不同,在洞穴里看的是最小的,当时想法是就算爆炸威力也最小,没想到却是记录了自己的事。
这珠子如果落到乌于宇手里,骂声里肯定还要加料!
他拿起中等大小的血珠看了看,注入灵气,又是一道血幕。
血幕中只有一个人影,看不太真切,但体貌特征和声音非常清晰,如果自己见过肯定会认出来。
这显然是一个陌生人,正带着一丝诌笑开口说话:“赵副观主,那事请放心,绝对没有危险的。”
血幕里没有出现赵盛的身影,应当展示的是他视角下的情景,而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的声音都隐去了,只是那个陌生人的说话,没有赵盛的对答。
那个声音有些苍老,又说:“实话和您说了吧,我到这地方就是先来探探路。”
“只要您能出手帮忙,偷偷把东西运到对面,等路子走通了,每年必会奉上五百青蚨孝敬,若是赚少,还可以商量。”
画面到此为止,石守业轻敲桌子,思忖着。
对面是指什么?还要通过赵盛打通路子,那有可能就是指双刀门了。
运东西?这个范围就比较广了,大体可以推断,这是有人想弄一条通向双刀门的走私路径,找上赵盛让他想办法。
至于送什么东西,是人还是物资,是什么人什么物资,就无从猜测了。
想来求到赵盛头上,说明求人的门路也不会广,实力不强,不太可能走私重要物资。
走私就要有据点,这个据点很可能就在观澜道观管辖范围内,赵盛才有可能帮到忙。
想到这里,他把花双全叫来,他是负责外联的,对这一带人物熟络些,没准知道些什么。
花双全看完这画面,也是目瞪口呆:“现在人都这么大胆?观澜河以南可是新占之地,正是风声紧的时候,居然就敢弄这种事?”
“没听人家说只是先探探路。门派里都有盗蠊的,走私东西当然也有人做!”
“这倒也是,马无夜草不肥嘛。”花双全摸摸胡须,“这人有些耳熟,再看一遍。”
第二遍只放到一半,花双全一拍大腿:“明白了,这人是郭正青!”
“郭正青?这是什么人?”
“郭家族长啊,你倒是忘了吗?我们坞哨附近迁来一个家族,是飞蠊派附属家族过来的一个分支,这个分支族长就是郭正青。我有一段时间不是经常跑去道观要钱吗,在那边遇到两回,还是很客气的,说有时间来拜访。”
石守业生气道:“那他怎么没来?是看不起咱们吗?”
“我估计是听说我们和观澜道观闹翻了,他在观望吧。”
石守业更生气了:“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吗?他家可是靠近咱们坞哨。”
花双全哈哈一笑:“我们就是观澜县城外的警戒点,什么权力也没有,怎么管?最多也就是个邻居!”
“邻居也该走动!这家有钱呐,提些灵酒灵肉来也好!他家是什么的?”
“青露饮。一种喝的灵水,郭正青在观澜道观推销时,请我喝了一杯。和那种没有活水小塘里时间久了的绿水差不多,喝起来也有股子怪味,但喝了确实清灵灵的。”
“能增长灵气?”
“怎么可能如此神奇,只是能平缓灵气躁动,效果是暂时的。”花双全想了想说,“听说双刀门都是战修,争强斗狠容易灵气躁动,对这种灵水比咱们这边需要量大,估计他是想弄过去卖高价。”
石守业摸摸下巴:“这样啊,看来确实有钱。估计他们以前就曾经走私过去,只是现在边界变化了,要重新搭线。你说咱们能不能从中间弄些好处?”
“你想用这珠子拿捏人家?这就不好说了,总要先摸摸人家的底子。”
“也是,这珠子对咱们还是有些价值的,先放着吧。”
花双全有些好奇,道:“不是还有一枚吗,也打开看看?”
“那个血珠可比前两个大很多,多半内容很重要,没准是大事,你真想看?”
花双全连连摇手:“算了吧,我这身板扛不住。你先看,觉得合适就给我看,不合适我也不问。”说着起身溜出屋子。
全坞就数你身板最肥,还扛不住!
老子这个坞守不好当啊,石守业想了想,拿起最后也是最大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