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从卧室离开了,挺生气,楚江空拨开额前的碎发,愣了愣神,要是厉尘性格温柔,肯听别人劝说他也不打算瞒着,但厉尘这人他了解的,这事特不可能同意,他要是不同意那就没得聊。
桌上剩了不少菜,总不能再我司放着,楚江空站起来把桌上的盘子端起来,盘子底刚离了桌面,卧室门就开了。
楚江空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一声,“放下。”
他手一抖,盘子掉在地上,碎了。
楚江空没穿鞋,光脚踩在地上,还没动,整个人就悬空了。
他被公主抱着到床边,厉尘低头絮絮叨叨得,“你别动呀,扎到脚不疼啊。”
“我打算穿鞋来着……”
“鞋里掉进去玻璃渣怎么办,”厉尘弯腰把几片大的碎片捡起来,“你不用动,我一会儿过来收拾就行了……”
楚江空再床边坐着,听着厉尘啰啰嗦嗦,手上干活也没停,突然笑了下,他鼻尖动了动,是股烟味,刚才厉尘可能跑客厅抽烟去了。
厉尘三下五除二把小桌子上的饭菜收拾利索,又进来扫地,拖地,最后又让扫地机器人全面把边边角角清扫一遍。
完事后厉尘倚在墙边,双臂抱在胸前盯着楚江空看。
后者没穿裤子,套了件厉尘的半袖,他肩没那么宽,领口太大了,露出大片的皮肤,锁骨在平滑的肩颈处突起着,红一块紫一块的。
两条长腿就那么露着,膝盖是红的,一边还有点破皮。
厉尘哪里舍得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股气,楚江空从医院外墙往下跳的那段被对面的车录下来了,看得他提心吊胆。
“我的意思是,”厉尘泄气般弯腰跪到床边跟楚江空的视线保持水平,“你不用做到这一步,监查局那几个傻B你看不惯就换了,你不用受这些罪,在赞助处轻轻松松待几天不一样能办成,你看你现在,本来就瘦,这段时间也没安稳过大伤小伤不断的……”
楚江空突然身体前倾,在厉尘喋喋不休的嘴上亲了下,一触即分。
厉尘不说话了,从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亲过这么素的,突然整这么一出,厉尘竟然脸红了。
他腾一下站起来,“少来,你这么做就是没把我当回事。”
楚江空跟着站起来整个人往他身上扑,厉尘下意识把人接住,托着他的屁股,“说正事呢,你干嘛。”
楚江空可认真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考虑不到位,但一切我心里都有数,哪天局面我控制不了了,你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厉尘努力不看他,梗着脖子,“是嘛,你就会哄我。”
楚江空双腿盘在他腰上,还不怕死的搂住他的脖子,“真的,阮秋时刻盯着呢,但凡有点不对劲立刻就跟你说了,到时候还不是要靠你救我。”
厉尘清清嗓子,努力不让嘴角勾起来,“真的?”
“当然了,”楚江空轻声细气的,“要不你打电话问问阮秋。”
第二天楚江空不顾厉尘劝阻又打了针抑制剂,正式的发情期又被往后推,原因无他,那个白兰地信息素的alpha醒了,以他的身手看,绝对是心腹人物,肯定知道点什么。
楚江空当然等不及,有些账得他亲自算。
厉家医院有个地下室,进出门有门禁的,跟一般病房规格差不多,就是里面关的不是普通人。
那个白兰地信息素的alpha自称安迪,脸部信息后核对后没有结果,有可能是逃犯,后来被人将通缉令撤掉了,嘴挺硬,宋弥非带人问了几个小时没什么结果。
宋弥非反馈说这人跟不怕疼一样,查了查才知道他心脏上植入了激素泵,拿不下来,一直源源不断地向机体供给激素,减少机体的疼痛感,让他一直保持一个比较兴奋的状态。
楚江空在旁边听着不屑地笑了声,“我进去看看。”
门口的几个人让开位置,厉尘跟在后面进去了。
病房里没什么特别的,安迪在床上假寐,头上绑了绷带,听说头骨碎了块,现在应该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
厉尘拉了两把椅子,楚江空稳稳当当坐下,对着床上的人不痛不痒说了句,“起来。”
安迪没反应,一动不动。
楚江空也不恼,厉尘带着止咬器本来就不舒服,现在一点没忍一脚直接把病床掀了。
铁床砸倒地板上,发出一声声的锐响,安迪直接滚到地上,也不敢装死了,睁眼混不吝笑着,“怎么这么激动啊。”
楚江空低头看了他一眼,身上有些电击伤,应该是厉尘的人搞得,还真是个嘴硬的,他也没什么铺垫,“说点我爱听的,留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