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是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阿姨。看见王飒他们，问：“你们是咋进来的？敲门？还是按门铃？”王飒说：“敲门啊！奶奶给我们开的啊！”

保姆笑了：“那今儿是老太太心情好，平常敲门她听见也不开，门口有门铃，按钮在锁把旁边，不细看发现不了，老太太说敲门的人都没长眼！所以，她听见也不开！”

“啊！噢！这个老奶奶怪有意思哩！”王飒说。

王美华进去好久了都没出来，王飒去敲门：“什么情况？还没好吗？”王美华说：“奶奶不愿意脱衣服，说要穿着衣服洗！”

王飒说：“穿着衣服洗，肯定不行啊！”

王美华说：“劝不动啊！咋办呀！”

王飒去请保姆帮忙，保姆来了，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去说：“阿姨，赶快配合人家把澡洗了吧，不然小涛来了又该吵你了，你不听话，他要把你送养老院，我也不管你了”！老奶奶不再坚持，王飒和保姆出去了。

裹着浴巾的老奶奶出来了，王美华把她扶到浴缸前，她说：“等下。”

“等啥呢，阿姨，进去泡呗，您还想让用毛巾搓灰，不好好泡泡不好搓啊！”保姆过来说老奶奶。

老奶奶还是不进浴缸，再继续站这儿，会感冒的，王飒让保姆去找个衣服先给披上。

老奶奶说：“别找了，我想淋着洗，不想躺下！”

“行，奶奶愿意就好！”谢明皓说。

王飒三人又是一通忙，找凳子，调试水温。老奶奶一会儿嫌热一会儿嫌凉，最后骂上了。

“你们就不是专业的吧？”

“洗个澡都不会，老板请你们干啥吃的？”

“就看你们不顺，一个个，不，一群人都眼瞎了吗？在门口没看见门铃吗？还敲敲敲！”

王飒和保姆对视一笑。

老奶奶突然扯下浴巾，瞪着眼环顾王飒他们，说：“谁是师傅？”

王飒和王美华同时说“我”。

保姆递给他俩一人一条毛巾。王飒有点紧张，把毛巾往手上挽时总挽不好，最后只好两只手叠一起，下面的手搓灰，上面的手拽着毛巾。这个搓法肯定是不专业的，王飒自己也知道。王美华也就比王飒挽毛巾的手法稍微熟练一点。

老奶奶应该是懂毛巾搓灰的方法的，她一看两人这手法，就断定是新手，或者是根本不会。就又嚷开了。

“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

“你们是蹲街边等活儿的吧？你们老板太没功德了，随便找几个人糊弄我们老百姓！”

从老奶奶开骂保姆一直眨眼示意王飒他们别接老太太的话。

王飒不接话反而不那么紧张了，但这个澡洗的也是“千辛万苦”。

洗好收拾停当，保姆给王飒说：“别介意啊小伙子，老太太有时脑子不清醒，说胡话！”

王飒说：“理解！理解！”

老奶奶的儿子小涛给保姆打来电话问：“洗好了吗？”

保姆：“洗好了！”

小涛：“又闹了没？”

保姆：“就吵吵几句，不算闹！”

小涛：“我约单的时候都不敢说老太太脑子有时不清醒，会骂人，会撵人家滚蛋，只能说有特殊要求，用毛巾搓灰。”

嗬！这也算是特殊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