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起来轻描淡写，但姜钦还是很羡慕，作为以导演为目标的人，他这辈子做梦都想达到谢晋的高度。

可惜他现在在电视台只是个干杂活的，平时任豪和其他导演拍戏时，都只让他当场记，根本不给他执导的机会。

还美名其曰是在打熬他的性子。

所以姜钦听说任豪在周灿那里吃了几次瘪后，就对这个外地来的编剧很佩服。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当他见面后知道周灿和谢晋导演的关系也不错时，更是心服口服，觉得这肯定是个能人！

因此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格外卖力，周灿基本全程都在休息，姜钦一个人就把行李打包好并扛在了肩上。

周灿对这小伙子的主观能动力表示认可，这就对了嘛！有了助理，他总算能偷懒不去做这些麻烦事情了。

两个人下楼上车，一路直奔火车站。

车上周灿闭目养神，姜钦则和司机大哥低声闲聊，结果聊着聊着，姜钦从他嘴里得知周灿在剧组提了不少建议，且得到了谢晋导演的赞赏这件事。

于是他看周灿的眼神又变了，甚至开始有点崇拜的意思了。

毕竟如此年轻，如此有能力的人还如此低调，不比台里那些窝里横的人强上百倍？

姜钦觉得这一趟出来的值，说不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半个小时后，两人登上了火车。

周灿在车上稍微眯了一会，然后因为刺眼的阳光醒来，打了个哈欠，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对面的姜钦一直没睡，见周灿醒来，赶忙问道：“灿哥，要吃水果吗？”

“给我洗个苹果吧。”周灿一点不客气。

“好嘞。”姜钦听话的去洗了个苹果，只是递给周灿的时候，周灿却摇摇头：“我吃一半就好。”

“哦。”姜钦伸手将苹果轻松掰开，扫了一眼，把看起来更干净的那一半给了周灿。

周灿边吃苹果，边露出笑意：“你手劲儿挺大啊。”

“还行，我妈从小就说我是断掌，打人疼。”姜钦憨厚的笑了笑。

“嗯，帮我个忙。”周灿把自己背包里装照片的布口袋掏了出来，丢给姜钦。

“帮我记录一下每张照片的姓名、年龄、身高和演技，我说，你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周灿这个“演员导演”自然不能光拿照片就回去，把该写的东西记录下来，其他人也好选择。

“没问题。”姜钦扯开布袋子，将照片放在桌子上。

只不过拿眼睛轻轻一扫，他就惊讶的发现照片多达几十张，都是俊男靓女，并且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尤其是其中几张姑娘的照片，光是看着就觉得倾国倾城，姜钦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

更别提陈虹的那张照片，直把他看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要是能和这样的姑娘说上两句话，这辈子都值了。

“灿哥，这……都是演员备选吗？”

“对啊，这只是一部分，京城还有两家学校，等跑完大概能有个四五十张。”不同于上海，京城那帮子学生心气高，一个个要么追求艺术，要么想拍电影赚大钱，未必对聊斋有那么大的兴趣。

可对姜钦来说，眼下这些演员的样貌和质量，就足以吊打福建台之前电视剧里的诸多演员了。

他不敢想等去完了京城，聊斋到底能招揽到多少演员过来面试。

“有这么多演员，到时候他们肯定没话说了。”他嘀咕了一句，却被耳尖的周灿听到了。

“怎么，台里有人说闲话？”周灿问道。

姜钦犹豫片刻：“灿哥，就是任豪他们说你拿着台里的经费出来，是为了贪图享乐，而不是真的要找演员。”

“经费？”周灿冷笑两声：“这帮井蛙也就这么点贫瘠的想象力了。”

“没事，灿哥，等你回去了，把这些照片拿出来，他肯定就不敢说闲话了！”

“不用等回去，等我下车，我就给他们找点事做，省得他们一天到晚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