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三河城守军便被调往各段城门防守。
“都头,有个商人想见您!”属下来报。
“不见。”
“他说有重大情报禀告,愿和都头你做个交易。”
“且不管他,三河城第一都将士听令,限你们于半个时辰里拆掉南门附近的房屋。”
秃馁率曷术部刚渡河没多久,天空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势无边无际,天地一色,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道路。
本欲快马加鞭长途奔袭的他,只得放缓脚步,等那雨势稍歇,也是等待那逡巡不前的铁剌率部一起前去。
倒不是他畏惧前方的三河城,三河城作为沈州城的拱卫城,弹丸之地,士卒不过三千。
六年前便是他引兵前去,守将率部而逃,轻而易举地逼降了全城。
他的部下建议破了三河城,将其人口财富尽皆掳掠。
秃馁一口拒绝。
因为他的地盘就那么大,抢再多汉人,也没地方给他放牧。
没有战争时,三河城就是个商贸中转点,来往契丹、奚族、渤海与高句丽的商人基本都会选择这里,因为水路方便。
秃馁的部落控制着契丹一侧的边境,无论是靠收税,还是靠着买卖牛羊等赚二手差价,都获利颇丰。
抢掠了三河城,那些胆小的商人以后只怕是不敢走这里了,他上哪收税去。
他们奚人中有句话“别为吃肉,杀死耕牛。”说得就是这种情况。
他只是纯粹的想分功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以报答岳丈室己胡的提携之恩。
想当初,他的曷术部人不过五百余帐,马不过八百余匹。
而他老丈人室己胡所在的涅刺乌古部控弦之士已有四千,在小女儿迷睹姑一众追求者中挑中了他。
他也没让室己胡失望,一路跟随耶律阿保机东征西讨立下无数战功。
他所在的部落也由此兴旺。
然而等到雨势已小,天色渐亮,依然没等到铁剌。
“狗肚子吃不了黄油。”秃馁心中暗骂,也只得率部继续前行。
“禀将军,三河城城门洞开,并无半点防备。”探马回马来报。
秃馁心中大喜,晋人如此大意,倒省了自己不少功夫,能兵不血刃拿下那是最好的,自己便可控制住手下的儿郎们,最多让他们稍微抢劫半个时辰,权当收税,但是城中的整体秩序是要维持的。
城中的商人可以让他们的家人拿钱来赎换,只要不伤他们性命,商人重利,一切都好说。
若是见了血,那就不好说了,部下的怒火和杀气总要有个地方发泄。
话说回来也不能说这些晋人大意。
自先皇病重到兵马大元帅也就当今皇帝耶律德光登基,契丹朝堂一直不算安稳,隐隐有火山爆发之势,故而与晋国之间已经保持和平有了三年。
这些晋人根本没有料到战争会猝不及防地骤然降临。
便是自己也根本没有预料到会突起厮杀,若不是前日剔隐突然派人传达了太后与皇帝的旨意即日南征晋国,会师沈州,自己还想着能秋高马肥之时,再去室韦人那里买点马匹转售晋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