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坐在这里舒服,有品位啊!”安存秀仰着身子坐在前致果校尉安存信的校尉府大厅的主将座位——虎皮大椅上,将脚高高架在前方的长案上。
“还是差了点劲,要是换成摇椅就更舒服了。”安存秀闭着眼睛,轻轻地抖动着自己身体。
“校尉可是要我找几个小娘来摇摇。”侧房奉命泡在热水桶中的秦新闻言问道。
安存秀没有理睬他。
“校尉,安民告示已经贴出去了。”石敢进来汇报道。
一个时辰后。
“咚咚咚——”校场中的大鼓又响了起来。
校场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群。
正前方是黑骑方阵,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分成三个小方阵,将安存秀的点兵台簇拥在最中心。
黑骑们鸦雀无声,神情刚毅,却又杀气腾腾如同一座座沉默的火山。
方阵最前方是石敢、秦新、黑常之。
与黑骑相对的,是井然有序,刚经历一场厮杀洗礼的三河城士卒,他们也沉默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却带着不满,甚至是怨恨和敌视。
三河城守卒之后是由众人推选出来的百姓代表——当然穷苦人家可是没资格也没心情参加这个的,他们得赶紧找些活做,填饱家人的肚子,都是些大户人家——他们临城墙没多远的房子被拆了。
石敢低着脑袋,不发一言的站在前方,做好了被撤职或者被打军棍之类的准备。毕竟安存秀刚贴出的告示便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劫掠这条。
石敢内心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帮安存秀快速收服三河城的人心军心,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心甘情愿。
安存秀一身甲胄站在台上,只是没有佩戴面甲,他居高临下面带微笑的环视了众人一圈,笑容亲切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腼腆。
“我们打败了契丹人!二个部族,一共一万三千人!”安存秀响亮的声音声振屋瓦,“我们抓住了他们的头领!”
“曷术部的秃馁与涅刺乌古部的铁剌!”安存秀一指校场一侧背绑着的二个契丹将领。
人群闻言,也情不自禁地情绪高涨起来,便是那些心有怨气的士卒目光中的怨气少了几分,毕竟他们打了胜仗,而且是大胜仗。
凡是在那段城门上的士卒都觉得上午在城门那场伏杀契丹人真痛快,杀得真是过瘾,把上次不战而逃的窝囊气都出尽了。
尽管他们有的人可能只是朝瓮城内射下了二波箭雨而已,下来真刀真枪与契丹人对砍的那不到三分之一。
“这有赖将士用命,也离不开全城百姓的齐心协力。”安存秀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人群不少人心里认可了这个年轻的校尉,礼贤下士、能征善战,哪还有什么可要求的呢?
也有,要是他们这些富户不用每家出五十两银子的赞军费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