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鱼盯了他好一会,眉眼渐渐地温柔起来,抬手摩挲着弟弟红肿的脸,“你不是喜欢寡妇吗?”
“谁说的,我又不是魏武——不是,你想干什么?”
谢嘉宾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看,姐给你带来了好多寡妇,都是生养过孩子的。”
谢嘉宾仔细打量着跟进牢房的妇人们,她们一个个臀大胯宽,方便生产,胸前颇有丘壑,养育倒是不愁,有一两个甚至还散发着母性光辉。
“不会是让我在牢里——”
“谢家香火不能绝了,正好你喜欢寡妇,死前也算圆了心愿,不用羡慕那些浪荡青楼的世家公子了,这是顾家桥的顾嫂——”
一个珠圆玉润的妇人凑上前,扒拉着谢嘉宾的手,“叫姐叫姐,姐比你大不了十几岁,生过三个娃了,感觉很快姐就能怀上你的孩子——”
谢嘉鱼眉眼一扫,说个没完的顾姐立马讪笑着退到一边,不敢多说了。
谢嘉鱼堕胎妙手的凶名,可谓有口皆碑。
姑苏城内那些不该怀的怀上了,得找她,青楼妓馆那些姐儿避孕失败了还得找她。
俗话说手上有人命,周身生煞气,再加上谢嘉鱼一副兔狲似的眼神,择鼠而噬似的,更添凶名。
“这是大儒巷的肖姐。”
一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上前握住谢嘉宾的手,“别看姐年轻,七年生四个,各个长得好——”
“这是北石头巷的王嫂。”
一个腰肢肥腴,胸前巍峨的妇人握住谢嘉宾的手,“她们都几年没生养了,不像姐,前几个月刚生了个大胖娃,八九斤实实的,说来奇怪,姐一见你啊,这肚子又像要怀孕——”
“她那是女娃,嫂子会生男娃,家里仨都是小子——”
“得了吧,你那仨小子瘦是瘦得嘞——”
……
“够了,别吵,人人有份,怀上的都算我们谢家的人,谢家养你们一辈子,怀不上的留下来给我弟弟守寡,不愿意的给一笔银钱。你们有三天时间,一个个来,生娃多的生男娃的先来。张嫂,你留下,其他人跟我出去——”
谢嘉宾脑子嗡嗡地,赶紧拉住谢嘉鱼,“你把我当什么了?配种呢!”
“放心,我给你带了坛老僧敲鼓酒。”
老僧敲鼓酒据传来自西境佛国,连耄耋老僧喝了都龙精虎猛,非入品武夫根本撑不住。
常有情到深处难以为继的浪荡子上头喝上那么一杯,酣战一夜后被抬出青楼,将养个几年才有再次浪荡的本钱。
小小一杯,大补一夜,伤身三年。
“你这是要我死在这,连砍头都省了!”
“牡丹花下死,给谢家留个种,也比砍头强,能留个全尸。”
谢嘉鱼满脸凄恻,她看着弟弟长大,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背医书,一起认草药,一起跟着父亲行医,如今却要亲自送他走。
谢嘉宾无语了,穿越一趟就为了留种?
肯定还有活路,金手指,对,金手指,刚才抚摸铁柱,手指灼烧般痛苦,又因抚摸真仙洞石刻符箓而穿越,金手指或许就落在符箓上?
他指着铁柱上的残缺暗淡的朱红线条,“这是什么?”
“姐打听过了,这间牢房被前吴用来关押宗师,四壁都有林屋洞高道画的禁地符,禁止遁术挪移,禁止沟通天地,废弃了二十年,早已无用。
“但整个监牢的禁锢大阵依然在运转,主持者是白玉京的道人,打通不了关节。内外还有三重守卫,由百人敌的中品武夫坐镇,越狱劫狱都不可能。”
谢嘉宾挠了挠眉心,琢磨着里外都堵死了,金手指也无,按理说,穿越一场,三天就死,也发布了留种的任务,该有系统啊。
想来想去,怎么也不该是这种展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小谢先生,要不咱们开始吧?”
谢嘉宾回过神,发现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名四旬妇人向逼来。
“嫂子知道,小谢先生看不上我——”
谢嘉宾连退几步贴墙立着,“不不不,姐风韵犹存——”
“其实嫂子也不想的,那死鬼走了,家里五个孩子实在养不活了,这许多拖油瓶,改嫁谁人肯要?为了孩子,也为了谢家的香火,你委屈下吧!”
“对对对,”谢嘉宾灵光一闪,几乎喜极而泣,“孩子,为了孩子,姐你说咱们姑苏城重金求子的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