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波走近,朝他笑笑,波光荡漾般的美眸看向一边,“小谢先生,跟我来。”
眼睛真勾人,不对,谢嘉宾赶紧撇清,“与我无关。”
好在柳卿士大方,毫无芥蒂地拉着他进了戏楼。
想想,李横波本来也和他没一毛钱的关系,“朋友妻”纯属自己道德素质过高。
走到戏楼偏僻角落,谢嘉宾看见了一个前凸后翘的男人,含情的眉眼,白皙的脸,高挺的鼻梁,要命的腿,极美极有味。
他的心脏登时漏跳一拍,有点小痛,原主作祟,死了都要爱。
要死,撤,他转身就走,几个豪奴凑近一围。
前有毒妇,后有恶仆,走不了了。
“我让丫鬟去你家,你怎么不见我?”
这幽怨的声音,听得谢嘉宾心里一荡,随即大怒,“见你?最毒妇人心,我可没第二条命陪你玩!”
女扮男装,也掩饰不了她的美貌与味道,朱槿张了张嘴,哀怨道:“是我让那奴才出首救你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赏我奸杀之罪?”
捅一刀再贴个创可贴,有意思吗?
“……”
她沉默半晌,定定望着谢嘉宾,“不是我害的,是意外,你信不信我?”
“呵呵,你说我信不信?傻子才信!”
现在跟我说捅错人了?我可是差点斩立决!
朱槿眸里有光,“那我们的海誓山盟呢?你说你能为我而死。”
那你就真让我死啊?
这恶毒寡妇什么恋爱脑,太恐怖了。
心好痛!
都这地步了,还踏马心痛,下贱!
谢嘉宾不忍再看,侧身撇过脸去,“谢嘉宾已经死了,被你害死了。柳卿士,我们走!”
“与你相识我不后悔,来生再见。”
撂狠话是吧,来生别来祸害我了。
豪奴让开路,踏马的柳卿士看见李横波两腿焊地上了,人家自顾自坐在前排没鸟他一眼。
“看个屁,带你去嫖!”
“不嫖,我心里只有横波。看,那不是诗痴贾瘦石吗,甄怀玉面子不小,请了他来。”
贾瘦石面貌枯瘦,半生苦吟作诗,一字要琢磨百八十遍,一边琢磨一边摸下巴,胡须捻得稀稀落落。
日子也过的稀稀拉拉,老婆差点跑路,人到中年时来运转,写的诗被永安帝京的大人物看重,扬了名,娶了两房小妾,天天不是推敲诗词,就是推拉打架。
十里寒塘路上,自恃才华的烟花们举办雅集,没有不请他的。
没有诗才的姑娘,任是名妓,那是万万不敢请的,怕他死脑筋实话伤人,跌了身价。
甄怀玉敢请青楼才女认证挂件,冲击二十四番花信榜的信心不小。
“诗痴怎么被赶到后场了?谁家恶奴,如此放肆?”
柳卿士大感不平,然后释然了。
“陆狂夫陆公子,惹不起,大概是嫌弃他的尊容污了眼睛。你看,酒纠女使来了,水袖仙子也来了,好极了,三大名妓与甄怀玉打擂台。好一出大戏,你老要走干什么,出息!”
谢嘉宾嗤之以鼻,“她们和你有屁关系,李横波鸟你?”
柳卿士挤兑道:“总比寡妇强,看,你那寡妇和横波坐一起去了。”
踏马的,她来给李横波助拳?
不是来见我的吗?
顺路撩拨老子是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去前排!”
“不合适吧——”
“出息!在后面怎么砸场,脸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