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宾拔出她的刀一看,刀身寒光熠熠,周围空气瞬间湿冷了几分,他明显感觉到刀把上的森冷之气,刀刃蓝光幽幽,不知道是否淬毒了。
他反手斜撩,刀刃直奔绿珠面目。
绿珠好似机器人,一动不动,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刀顿在她额头寸许处,然后轻轻往前一推,一缕头发掉了下来。
吹毛断发,是把宝刀。
谢嘉宾经过甄小宓一二十日的真气喂养,过了伪九品,进入伪八品,真气成甲的质地差了些,好歹成了型,稍稍握久了刀柄,手掌心依然冻得受不了,“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公子是弱鸡。”
“必不辱命!”
他扶起第三名死士,“肤如凝脂,杏眼桃腮,明艳端庄,微笑可人,就叫你小明吧!”
小明一愣,失笑着施了一礼,“谢公子赐名。”
“开玩笑,哪能叫小明,不知何处不宜人,得叫宜人。”
“宜人但凭公子吩咐。”宜人背着一把形如枪矛的长柄剑,后来谢嘉宾知道,那是谢家军标志性武器——斩马剑。
“小姨,没事我去睡了?车马颠簸疲累。”
“注意节制——”
“……”
送走了吧啦吧啦的殷其盈,谢嘉宾拉着安安的手,穿行在寒碧山庄各个院落之间找卧房。
“她们都有诗,怎么奴家没有?”
“奖你给我暖床,要什么诗!”
“那不要了……”
木樨院里,谢嘉宾睡到日上三竿。
昨晚他是拉着甄小宓的手睡觉的,让安安暖了一会被窝,发现夏天不合适,热。
他需要一个冰肌玉骨的姑娘,安安原本挺清凉,一挨着就热乎了,发烫,适合寒冷冬天给人温存。
从清倌人到丫鬟,安安降级了。
她以前是清倌人,不干杂活,只负责给客人提供情感价值,相当于贩卖爱情。与其他清倌人不同,她只卖给一个人。
现在她是一等大丫鬟,得伺候谢嘉宾洗漱沐浴,安排饮食起居。
脏活累活自有下面的二、三等丫鬟干,更衣洗脸等近距离接触的活则由大丫鬟亲力亲为。
脸洗到一半,活被小姨殷其盈抢了去。
说实话,小姨的活比安安糙太多,洗得脸痛。
吃了一顿各大菜系具备的午饭后,小姨带他去摘星台,路上絮絮叨叨地说着,有陈年旧事,有江湖人物,也有当今朝堂格局,突出一个脚踩西瓜皮,不限定主题。
主题之一是文匹夫杀人事件,时间在昨日,地点有两处,死者一文一武。
文官是从四品秘书少监,秘书省二把手,兼领著作局的张思本。
张思本出身吴门四巨姓中的“儒门张”,张家世出大儒,是天下七家儒之一,张思本便是张氏儒学这一代的大儒,学问如渊似海,深得朝野崇敬。
儒家讲究文武双修,文武合一,学文就是学武,张思本的武学境界已经到了仁者境界。
圣人有云,仁者无敌。
他被文圣人从天而降的一巴掌拍得稀烂,化为了一张骨、肉、血的混合物。
张府后院地陷三尺。
圣人重新定义了仁者的标准。
除了圣人面前,众生皆刍狗的实力压制外,儒家“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修行体系更有碾压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