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伤不自觉地避开襄妃的眼神:“没有大碍,贫道自小在山野间长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把药摆在石桌上,跟在他身后的丫鬟把几个碗一字摆好,将药倒满了四个碗里。
张伤拿起一碗来咕咚咕咚就下了肚,文心过来,忍着苦抿了一口,又苦得受不住,然后转头对着小丫鬟说:“去,拿些糖来。”
丫鬟也机灵,随身就带着糖,从袖中掏出来,递给文心,文心舀了一勺,又手指在勺子里蘸了一些放进嘴里,确定没有毒之后,给襄妃碗里加了足量的糖。搅拌均匀后端到襄妃面前:“娘娘快点趁热喝吧,一会儿凉了怕是更难下咽了。”
襄妃接过药后,文心又想给江倚送去一碗。被张伤接下:“我去吧。”
张伤端着药沿着长廊拐了个弯,就看见江倚正在练剑,那一排的竹子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张道长请回吧,我不喝什么药。”
“喝不喝随你,本也只是调理身子的,我看你筋骨强健,也知道你不需要调养。”张伤端着碗又觉得倒掉可惜,干脆自己一股脑地喝下去了。
这草药可是他亲自采了晒了的,浪费了多不好。
他看着江倚矫健的身姿,不由得感叹,他不说见多识广,总也曾经见过不少江湖之人,竟从未见过如此轻巧有力的剑法:“此剑法可有名字?”
“没有名字,是恩师自创的剑法,只传我一人,之后就封剑不再习武了。”江倚本不想和张伤多说什么,但提到剑法,他就忍不住回答两句。
“封剑……你的恩师,可是第一神剑李黄岐?”
“嗯,”江倚淡淡回答。
“李黄岐天下闻名,听说年轻时四处找人比武,学了百家之长,听闻到了老年时自觉在剑术上已臻至化境,觉得无聊,所以弃武从文,教书去了。可当真是个奇人,张某听说书人说过他,你竟是他的徒弟。”
江倚腾跃翻飞间有一道剑气,正好落在张伤的耳边,他鬓间的几缕头发都飘飞了起来。
而这时,江倚离他,有十步之远。
“好剑法……”他忍不住感叹,又想起初见江倚时,那惊为天人的惊艳之感了。
饶是他不懂剑法也知道江倚的剑法精妙绝伦,辗转腾挪间,势不可挡。就算是剑道的大师,也很少有这么轻巧的,更何况他现在才十四岁,年少有此等境界,将来定然不可限量。
江倚停下了手里的剑,回头看他,冷冷地问:“道长还有什么事吗?”
“江湖,更适合你。”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