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州军营。
“将军,咱们的人没找到吕周南,这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袁栾鹰一样的眼睛眯了眯,“不遗余力也要抓到这个人,我一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自李肇和韩昶死后,袁栾就陷入一种烦闷的状态。
他自然没有蠢到认为整件事都是吕周南一个人做的,但他把樊州城翻了一遍,不但找不到任何线索,连吕周南这个大活人都没寻到。
整件事都透着诡异。
窦允玟小心觑着袁栾的脸色,继续道:“将军,您看,我该如何写这文书呢?”
窦允玟的身份是樊州监军,连死两个都尉不是小事,他必须给国主一个书面交代。
袁栾闭着眼,声音发沉,“你是监军,这些事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说完这一句,袁栾便坐在主位,闭目养神起来,好似入定一般。
其实这个“书面交代”并不难写,至少难不住窦允玟,他之所以要问一问袁栾,不过是不想担责罢了。
“将军,樊州距离金陵不远,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这俩人死的不光彩,我若不如实汇报,只怕来日被国主知道,要治我的罪啊。”
袁栾微睁开眼,“允玟,咱们给国主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会不会治罪,你不知道吗?”
窦允玟捏了捏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一副为难样子,“国主确实一向宽仁,但这次咱们丢了木炭生意,只怕...圣心难测啊。”
人人都知监军不好做,搞不好就里外不是人,但窦允玟在樊州军中四年,日子却混的风生水起,实在算是个能人。
袁栾作为一军之长,既讨厌他的狡诈,又依赖他的本事,长此以往,俩人之间反倒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袁栾看了眼窦允玟,慢悠悠道:“最近北线时常有山匪出没,李肇和韩昶为了保护百姓财物,英勇杀贼,却被奸人出卖,最后为国捐躯,窦监军,你看这样写可好?”
窦允玟哈哈一笑,胡子乱翘,“确实,吕周南这个奸人真是可恶,害咱们军中一连损失几员大将!我一定把事情如实上报,请国主给两位都尉请功!”
袁栾随意嗯了声,随即道:“对了,上次有个外地商客到咱们这儿卖朱砂,这事一直是韩昶在负责,你去和他的人交接一下,探探那人的底。”
“这只怕交接不了。”
窦允玟叫苦不迭,“将军,炭行一战,韩都尉手下干将死伤大半,只怕这件事要重新查了。”
袁栾烦躁的摆摆手,“那就重新查!这件事可比木炭重要多了,允玟,我信任你的能力,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去办,记住,咱们只要朱砂,越多越好。”
“那这手段?”
“既然是生意人,自然是要温柔些,你说呢?”
樊州城最近不太平,确实不宜再闹出大事了。
窦允玟刚刚逼了袁栾一把,这会儿便摆出一副恭顺样子,躬身道:“允玟明白了,将军尽管放心,若这人真有朱砂生意,我一定帮您把他拢到咱们身边来。”
***
“小姐,吕周南祖籍寿春,五年前寿春战败后逃到金陵,三年前进入樊州军营,此后便一直跟着韩昶,为人冲动豪爽,擅长硬家功夫,很得韩昶信任。”
修良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并未查到他和乔大哥来往的证据。”
望梅在一旁接话道:“乔岳不是军中之人,俩人的交往应当都在军营外,你可有打听到吕周南的家人?”
“吕周南还未娶妻,父母也都在死于寿春一战,家中已经无人了。”
望梅看向周曼,“小姐,这么看的话,他和乔岳的家境还真是挺像,俩人又都是爽快之人,估计做朋友应当是投缘的。”
周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可有查到吕周南的行踪?”
修良低头道:“小姐,此人隐藏极好,咱们的人没查到。”
“他在金陵的事能查到吗?”
修良想了想,回道:“若要查自然可以,只是要费些时间。”
周曼摩挲着手指,半晌后叹口气,“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修良一喜,忙应声道:“是!”
这时,门外传来惜竹的声音:“小姐。”
望梅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赵时宴。
“望梅姑娘,小姐有空吗?”
“乔先生,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