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晴。
修良一早就来汇报:“小姐,礼单已经备好了,您过目。”
既然要去赴宴,自然不能空手去,尤其是,周曼等人现*在的身份是准备在樊州做生意的外来客商,更要好好巴结傅采仪这样的地方豪绅。
“太多了,”周曼略看了看礼单便交给修良,“减掉一半。”
“小姐,这...是否显得太过寒酸?”
周曼笑了笑,“你忘了,咱们只是从京口来的普通商客,虽有心巴结,但到底囊中羞涩,能拿出这许多东西就足够表明心意,若真的太过豪奢,反倒惹人注目。”
修良忙道:“小姐睿智,小的这就去办!”
送走了修良,周曼就端坐在铜镜前,“望梅,你来吧。”
望梅对妆造之事并不精通,为难道:“小姐,奴婢去帮您请个梳头丫鬟来吧。”
“无事,你只需把我画的丑一些,别让人家认出来便好。”
“小姐恕罪,小姐天生貌美,奴婢没有那个本事把您画丑,奴婢还是请人来画吧。”
周曼又看向惜竹,后者正在耍她的大刀,周曼又默默把视线收回来。
“梳头丫鬟哪里是好找的,罢了,我自己来吧。”周曼对着满桌的水粉胭脂,深吸一口气,“应该不难。”
一刻钟后。
周曼转过头看着望梅,“还能认出来吗?”
“小姐,有点...夸张。”
周曼无奈道:“早知道就把念菊也带来了,想变个妆都这么难。”
门外传来惜竹的声音:“小姐,乔岳来了。”
周曼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猴屁股脸,粗眉,红唇。
惨不忍睹。
“让他等等!”
周曼忙起身,“望梅,浴豆呢?”
“在外间,奴婢去拿。”
赵时宴站在门口,听着屋里叮呤当啷的声音,有些莫名奇妙。
“她怎么了?”
惜竹抱着刀倚在门边,一脸不爽的看着赵时宴,“你管得着吗?”
赵时宴挑了挑眉,“惜竹姑娘,我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你得罪我的刀了!”
话音一落,长刀出鞘,直朝赵时宴身下而去!
一时间,屋里叮叮当当,屋外霹雳乓啷,好不热闹。
惜竹一向勤于练功,赵时宴只觉得这女子的功夫比一月前更好了,于是也不敢分心,专注应战。
周曼卸了妆面,不放心的来到屋外,就看到二人正打的酣畅,她想到赵时宴后背的伤,立即道:“竹子,停!”
周曼话音刚落,惜竹手中长刀就收了回来,不开心的看向周曼,高声道:“小姐,姓乔的敢亲你,奴婢要教训他!”
刚走到门口的修良:......
四处放哨的护院:......
周曼闭了闭眼睛,咬牙道:“你昨日怎么不教训他?”
“谁叫你们亲的...”
周曼忍无可忍的打断道:“望梅,把她拖走!”
修良站在院子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周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有事?”
“小姐,傅家有人来接您。”
周曼想了想,“告诉他们等一会儿。”
“是,小姐。”
赵时宴走上前,低头看着周曼,“还没收拾好?”
周曼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怕有人认出我。”
“你想易容?”
周曼点点头,“但是念菊不在,我没这个本事。”
“我来。”
周曼讶然的抬起头,“你会?”
“舍得看我了?”
“什么...”
“我进来半个时辰,你一眼都没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