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儿荒无人烟,更是没有照明的蜡烛灯笼,只能靠着火堆将屋子照亮。且寒水涧任何生物都是至阴至寒,很难点燃,所以就连这凡间极易见到的木头在此都是奢侈之物。
槐宁面色暗沉,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憔悴不已,悻悻的伸出手放在火堆上烤着,连火星子攀上了手都没有发觉。
芳盈发现了槐宁的不对劲,便关切的问了一句:“宁哥,你怎么了?”
槐宁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着芳盈虚弱一笑,脸色绞白,“昨个夜里,动辄就有寒风往里吹,那夜莺也一只啼着,就这么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芳盈闻声看了一眼槐宁昨夜睡的地方,那一堆草垛往下瘪着,上头就是一个方形的窗子,看起来就是不断有寒风在往里头灌。
芳盈在心里为槐宁默哀两声,从袖中拿出了锦袋,拖在手中掂了掂,仿佛割肉一般的打开了锦袋,从里头挑了几颗奶糖放在手心里。
仿佛捧着珍宝一般,将拖着的手放在了槐宁面前,问:“宁哥,吃吗?”
槐宁摇了摇头,怏怏的脸显得更加幽怨,郁郁寡欢。
见槐宁拒绝了,芳盈又将手放在了黑塞面前,黑塞一滞,本是想接,可伸出手后又连忙缩了回去。黑塞对着芳盈摇了摇头,微微笑着。
黑塞笑容带着自卑与苦涩,但芳盈却发觉,黑塞身上的怨气浅了一些…
最后,是白泽。
“咳…”白泽绷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芳盈,咽喉中发出了呛咳声,不由让人心惊肉跳起来。
芳盈讨好一笑,“骁,要吗?”
白泽不语,笑容更甚,直教人后背发凉…
在座的心里头都跟明镜似得,桓山醋王发作了,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小媳妇分糖没有先问他。
芳盈见白泽一直笑着,心里琢磨着他会不会笑僵了脸,出于担心,芳盈也不管他要不要吃了,双眼一次,拿起一颗牛乳糖就往他嘴中塞去。
其余的,就一股脑的灌进了自己嘴里。
白泽抽了抽嘴角,只得消气,将芳盈的作为权当做淘气。
“说说罢,今日…”槐宁环顾其余三人一眼,咽了口口水,“去不去黑水域探一探?”
在座谁都知道黑水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且都清楚到底是谁常年盘踞在那处。虽说白泽在,但他们的赢面并不大,因为这是在寒水涧,白泽纵使再有能耐都会被压制一二分。
白泽见气氛颇有沉重,也知道他们在担心着什么,确实他不会一意孤行,但大局当前,他们既然来了就没有要往回缩的道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泽清亮的眸子对着三人一扫,停滞在芳盈身上的世间最常,宛如在寄托一般。
芳盈抓着白泽衣诀的手拽的泛起了白骨,“当真?路途坎坷,倘若骁不愿去芳盈也不会怪你。”
芳盈真挚的看着白泽,她不愿意白泽为她去冒险。毕竟,他可是天地间唯一的神兽白泽啊。
白泽泛白的指节敲在了芳盈光洁的额头上,力度不大不小并没有在她额头上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