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几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冲刺的过程中,陆宇莫名其妙地挥了几下武器,随后仿若无事,继续朝着敌人袭去。
高壮青年收起笑容,双手紧握大刀,全身紧绷,直到风从耳至,他毫不犹豫地劈向右侧,狂暴的清风拂面,眼前却是空无一人。
不好!
“晚了。”
高壮青年刚欲转身,手里的大刀也随之而动,可淡泊的声音已然传入耳中,一切都晚了,右眼所能看到的余光中,半白半黑快速充斥了整个视线。
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啊!”
陆宇看着满地打滚的敌人,丝毫没有留情,俗话说痛打落水狗,此刻的情况就是这样。两尺九环棍在他的手中挥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结实地落在了皮肉上,声音很沉闷。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日后我定为您做牛做马!”高壮青年只感觉双眼如腐蚀般痛苦,好似一种液体清晰地从眼里进入,然后流向,侵蚀身体各处。
陆宇冷笑一声,没有回话,也停止了敲打,弯下身拿起那柄五尺大刀,很沉。
高壮青年模糊地感知到身上的疼痛没了劲,有些惊诧,哭喊的声音也逐渐减弱,有些惊喜:“大人?您是要……”
“噗嗤!”
鲜血从断口处喷涌三尺天空,好似古井之水源源不断,完全腐烂的双眼,空洞的眼眸似黑波澜不惊,无首尸体还在轻微的抽搐,一大堆不明物体缓慢流出。
“当啷”一声,大刀坠落在地,陆宇感觉眼前的世道好像天旋地转了一样,下一刻又变回了原样,一切照常。自己杀人了,是的,自己杀人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也成了大人们口中常说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也终于明白,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生存。
“喂!那个新来的!”
陆宇回过神,看向浑身浴血奔袭而来的陈祷牛,“你愣着干什么!敌人就要来了!拿着你的武器!杀!”
见到陆宇还是没有反应,陈祷牛恨铁不成钢,重重地推了陆宇一把,而后拿着敲碎了几人头颅的白骨大棒,继续杀向月狼部落的孩子们。
陆宇没有反抗,瘫坐在地,血液溅起,滴到了全身,这温热而又凉意的血,顿时惊醒了他,目光所及,是喊杀连天的战场与一望无际的血河。
生存,还是生存……原来如此……
陈祷牛正与人作战,抓住了对面破绽,一棒挑飞对面的武器,正想补一记左拳,却感应到后背不加掩饰的气息,还没来及反应,就看到一个两尺九环棒戳爆了敌人的脑袋,宛若烟花盛大。
陆宇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面如寒霜,抽出两尺九环棒。世上没有不能杀人的武器,人心所向,相由心生。
“诶诶!你这不是抢我的功劳嘛……”
陈祷牛注视着支援他人的少年背影,呼喊了几声,便停了下来,又忽地嗤笑一声,继续杀人去了。
倒是不枉自己煞费苦心了啊。
大树下,歇息了一会的云尘气色好了许多,对于掌握岐星眸的他,自然是可以察之千里,虽有些夸张,但也有此弱神通,自然将全程入目,笑了一声,继续观察战场。
战场上犹为血腥,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两者皆有。即便进过胤禛境获得奇缘,但仍避免不了死亡,只是死的人会因此减少一些罢了。
“该死!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月狼部落一个高大的青年一刀逼退眼前的敌人,心生退意。
本以为这次他们体魄强健,会稳赢,没想到,那些敌人的武器比他们好了一倍不止,砍着砍着,自己的兵器先钝了,这他娘的,咋打?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高壮青年,瞳孔一缩,握紧大刀的手也不禁松了一下,敌人于此时逼近,罕见的,他选择了后退。
下一刻,突变发生。
两道黑影迅猛飞来,扎入肉体,高大青年身形一滞,顿时大惊失色。只见一个少年健步而来,当头抡棒砸下。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两人相近,脸色天差地别,高大青年咬牙切齿,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可知杀了他到底有何后果!”
陆宇顿感好笑,讥讽了一句:“也就快死的时候会这么说了,放心,你也很快下去陪葬。”
说罢,收棍退后一步,身侧狂风袭至。
高大青年根本来不及收力,只能再次被动抵挡,粗大的狼牙棒如巨浪袭来,与大刀碰撞在一起,巨力之下,大刀止不住地下压,那狼牙棒表面的尖刺慢慢靠近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