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等到上午九点,刘曼实在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吴晨,可是无人接听。原来,吴晨和Jag一直看球到凌晨五点克罗地亚那场结束为止,为了睡个好觉,他们都将手机调成了“免打扰”模式。
“昨晚发微信不回,今早打电话又无人接听,怎么回事?”刘曼开始嘀咕起来,“不是说好通话的吗?怎么人一到上海就变卦了?”
不看世界杯的刘曼实在无法理解吴晨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微信,闷闷不乐之中忽然感到自己对吴晨的了解还有很多盲区、很多死角。这本是正常现象,她和吴晨的交往不过一月,恐怕吴晨对她的了解也差不多如此,可是对于刚刚摆脱欺骗她达三年之久的前男友、如今正在吴晨身上重新发展恋情的刘曼而言,任何小小的“不掌握”以及“失控”都会动摇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对于爱情而言,信任不就是它的最高美德吗?好在目前的情形只停留在猜测以及出于关心想去了解却不可得的小小担心之中。
吴晨一直睡到中午,等他醒来发现有三个刘曼的未接电话和多条微信时,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他赶紧发微信向刘曼解释,说昨晚看球太晚了,刚刚睡醒。
“不早了,吃完午饭,我要回去了。”吴晨说。
“你订的车票是几点钟?”Jag问。
“三点钟。从你这里到上海站加上提前进站的时间,起码要一个小时,我必须两点就从这里出发。”
“我已经叫了水饺,你随便吃点吧。等你下次来上海,我再请你吃大餐,这次时间太匆忙了。”Jag一面把定的水饺、例汤在桌子上摆好,一面接着说,“现在还有时间,我想问一些有关外贸方面的事,我正考虑要不要回山东老家创业做外贸。”
“你现在做咨询工作不是很好吗?可以接触到很多企业和并购案例。”吴晨问。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创业,平时经常接触的都是老板或创业者,又身在上海这座商业氛围浓厚的都市,能不心动吗?再说我现在的公司只是一家小型的咨询公司,专为德国企业收购中国小企业做咨询服务,上海公司也就六个人,感觉没什么前途,还是回去自己创业好。”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吴晨问。
“打算做滕柳编产品的出口,以及国内电商业务。”
“滕柳编是指用滕柳等材料编制的各种篮子、筐子或者箱子吗?”
“是的,在老家那边,这种材料很多很便宜,我想试一试,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始。”
“你是做咨询的,做个调查应该不难吧?”
“我做了几个表格,列了一些需要关注的点,但是总感觉太虚了,无从下手。”
“连你这样的研究生、富二代都开始创业了,那别的人该怎么办呢?”吴晨说完忍不住一笑,“不过这也说明了现在的社会氛围给年轻人的压力太大,好像不做老板、不创业就不算成功一样。”
“我觉得按我目前的工作发展下去,未来最多就是到大一点的咨询公司上班而已,但是创业就不一样了,如果滕柳编产品可以做起来的话,不仅可以当老板,还可以带动当地的农民一起致富。”
“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你们山东的农民是很厉害的,别人早就从事外贸了,早就把山东的各种农产品卖到韩国、日本甚至美国、加拿大了。”
“是啊,所以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于是,吴晨和Jag一起边吃水饺,边聊了起来。
“怎么说呢?”吴晨停顿了下,又接着说,“化繁为简的话,其实就是三点:你提供的产品或服务是什么,市场在哪里、客户是谁,怎么把产品或服务卖给他们。”
“那具体该怎么起步呢?”Jag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