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完善,但是他拥有知识的局限又让他无法填补这一点,他只是个作家。
生命本身存在,并不需要强加意义,那不就是虚无吗?
不对。
他想到了现在的写作,他现在正在写作,这个动作、条件、反应,于是思维突然的跳跃,世界伊始历经多少年才可以到达现在这一个动作?
于是便有了答案:是为了到达今天。
一切都是为了到达此时此刻。
时间被分割的不可再分直至近于静止,之前的一切就是为了达到现在这个时间的节点。
所以说一切并不是为了生存。
写作的速度加快了:
优胜劣汰,不能适应环境的就会灭亡。
而不能适应环境的生物灭亡后,我们称之为淘汰,但是私以为,其也带有主观的情感。
常说,一些生物被淘汰掉了,但是淘汰这个词本身就带有负面情绪。我们因为是生物而畏惧灭亡。而淘汰的生物并没有错,它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被淘汰。
作家慢了下来,他迫切的需要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以至于使他的表达有些不清楚:
那些被淘汰的生物……
……它需要使它不善于维持当时阶段现状的身体部位,以使他被淘汰掉来达到今天的这个节点……
就此停笔,作家继续自言自语:
“生命带有一个生字,人类过度强调生存,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不能让他活下去的条件被带上了负面的标签。但是不对的。从无机物变成有机物,从有机物变成无机物。”
“世界伊始,一堆物质组成了一个团体,这个团体不断影响外来的物质,变成了更多的团体,最终有回归为物质。”
那么生命为什么要生存?
为什么生命一开始就有同化周围物质的能力?或者说只有拥有同化周围物质的能力才可以称之为生命?
在短暂的沉默后,作家又说:
“那些不能适应环境的。
它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它灭亡。”
大错特错!
作家累了,他将刚刚写满了的纸撕掉,口中念叨:一切为了到达今天这个节点,现在此时此刻,时间被分的不可再分,而现在的此时此刻,是为了下一个不可再分的此时此刻。
作家与朋友正在散步。
很远也能听见音乐。他们走上街道,不久前作家来到的位置。
感受着地面传来的熟悉震动,作家回归到现实,他看向那为音乐而快乐的人群,他们都不知为何而快乐,他们被集体的氛围感染,又做为集体的一部分,他们互相拖拽对方最终形成谁都无法逃离的漩涡。
作家伸出左手一指,他没有意识到伤口,也没有意识到伤口的状态:
“我们为什么不丢掉自己的大脑,跟随音乐的节奏摆动自己的身躯,与人们一样陷入没有意义的欢愉。”
这是反问。
朋友答道:
“好啊。我喜欢。”
于是所有的思考便埋没在人群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