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笑着说道:“今天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情不错,那就来个双喜临门吧。客妈妈每日给朕做饭太辛苦了,封客妈妈为奉圣夫人。”
客氏激动得赶紧磕头谢恩。
这天晚上,有两个宫女因小事发生了口角,后来其中一名叫吕氏的宫女事后邀约姐妹将对方打伤。在宫中私斗互殴是大罪,可吕氏托人去求了客氏,送了不少钱财。结果吕氏宫女不但没受到任何惩罚,被欺凌的小宫女反而被客氏叫人打了板子。被打的宫女有个同乡在张皇后宫中当差,因为气愤不过,就跟旁边的宫女聊起了此事,不巧这话刚好被张皇后听见。
张嫣原本早就不齿李忠贤和客氏两人联手为非作歹的行径,如今客氏又要来祸乱这宫中规矩,藐视大明律法,这是她作为一个皇后绝对不能容忍的。于是皇后下令严查此事,还在客氏的住所收出了吕氏宫女送的银两和一只玉手镯,在人证物证面前,客氏再也不敢抵赖,只能磕头求饶。依照大明律和宫中规矩,客氏将被杖30,逐出皇宫。可客氏的手下紧忙去找了李忠贤,求皇帝开恩。正当客氏被扒了外衣摁在长凳上即将行刑之时,皇帝传来口谕:念她年老体弱,又是初犯,就免了杖刑,暂留宫中反省,只罚了3个月的俸禄。这一下子,搞得张皇后威信扫地,颜面全无。气得张嫣第一次发火,甩袖而去。客氏瘫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下,两只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晚上客氏和李忠贤二人聚在一起,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报此仇。
数月后的一天,祥符县有一名叫孙二的惯偷在京城行窃,入室盗窃了户部一名李姓四品官员的家。大明朝京城大员被盗可不同一般百姓家被盗,按规定由东厂亲自督办此案。很快孙二就被捕获,在大牢里熬不住打,就胡扯称他是张皇后的亲戚。狱卒一听不敢处理了,赶紧上报厂公李忠贤。李忠贤想了很久,一条毒计从他的心中邪恶的滋生了出来。
李忠贤先去大牢中见了孙二,阴阳怪气的对孙二说:“孙二,你可知道犯的是死罪?”
孙二被打得没了人样,在刑具上有气无力的说:“大人,草民20多年轻就开始干杀人越货的行当,如今栽了,怨不得别人,要杀便杀,只求大人们别再用刑了,就给我个痛快吧。”
李忠贤用鼻孔哼了一声说道:“东厂的大牢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英雄,你这幅德行就别逞能了。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大员被活活弄死在这里,本厂公的手段,相信你在江湖上应该有所耳闻吧。今天来,送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痛快的去死,保你全家富贵;第二,你被剥皮,慢慢的折磨死。你全家也跟你一样,剥皮!你那老母亲,瘦得只剩一身皮了,估计要好剥一些。”
孙二被吓得面如死灰,惊恐得说道:“你——你就是李忠贤?……”
最后孙二当然选了第一,不过条件是陷害皇后,说皇后是他的女儿。于是孙二录完口供,签字画押后,一头撞死在墙上。
接下来,李忠贤就叫人在京城里到处造谣,说皇后张嫣是盗犯孙二的女儿,而不是张国纪的女儿。孙二因为年轻时犯有死刑,就将女儿托付给张国纪抚养。这样一来,张国纪将这段隐情不据实反映,犯有欺君之罪,按律当斩。李忠贤还指使顺天府丞刘志选趁机弹劾张嫣的父亲张国纪。御史梁梦环等人也乘机兴风作浪,大肆渲染。一时间,皇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件事很快就被上奏到皇帝朱由校这里,朱由校虽然忙,常常怠朝懒政,但他不是昏君,再加上对张皇后的爱,这些没有证据的谣言,他直接置之不理。而且他还下旨,谴责了顺天府丞刘志选和御史梁梦环等人,将他们贬官的贬官,发配的发配,从此朝中再没人敢议论此事。
虽然陷害皇后的奸计没有得逞,但大权在握的客氏和李忠贤一点都不收敛,胆子越来越大,到处胡作非为。张嫣皇后对二人的卑劣行径简直是恨之入骨,因为在张嫣看来,李忠贤就像是秦代的赵高一样,是一个阴险的阉宦。这天,张皇后想劝朱由校,期望他能“远小人而近贤人”,就故意在梳妆台上放了一本书。朱由校见桌上有一本书,便问:“皇后最近在看什么书呢?”张皇后说:“是《赵高传》。”张嫣的此举,大有深义,就是想用赵高来比喻李忠贤,以此提醒皇帝。想不到朱由校当时的反映是:“哦,还不错。”然后就不吭声了。其实朱由校已经意识到李忠贤和客氏与张皇后的矛盾,但他不愿惩办李忠贤和客氏,当然也不希望李忠贤伤害张皇后。没想到李忠贤得知此事后大怒,决心要报复张皇后。
数日后,御林军在宫里夜巡的时候,抓到了几个带着兵刃的刺客。此事非同小可,震惊朝野,朱由校立即下旨将这几个人交给东厂审讯。于是,东厂厂公李忠贤便想再一次的借机诬告张国纪,说张国纪想弑君,然后立信王朱由检为皇帝。魏忠贤心想,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则张国纪、张皇后、信王朱由检等人将被处死,可谓一箭三雕,自己将一举除掉所有对手。
当李忠贤把这个计划得意的跟亲信王体乾商议时,王体乾则劝道:“难道厂公没有发现吗?皇上什么事都不管,看似昏聩,可唯独在处理皇后和信王的事情上特别用心,感情非常深厚。此举一旦失败,稍有不慎,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也。您难道忘了上次孙二的事了吗?”李忠贤听后心里一惊,暗自叹道:“还好没有冲动,差点酿成大祸!”于是下令将那几个人秘密处死,杀人灭口,化解了此事。
后来客氏和李忠贤的势力已经大到了空前的程度。李忠贤不但掌控着文武百官的生杀大权,而且整个御林军和宫中侍卫的军官也几乎都是李忠贤的人。皇帝与臣子们的联系,基本已被李忠贤隔绝。
这天,张皇后因怀有身孕,突然腰痛,所以要找一个会按摩的宫女来按摩。客氏害怕皇后产下皇子,就和李忠贤密谋,安排自己的人冒充按摩宫女,在为皇后捻腰的时候故意重手捶打。致使张皇后疼痛难忍,当场流产,张皇后自此再不能生育。朱由校知道此事后,提着宝剑怒气冲冲的找到李忠贤,正准备质问。只见李忠贤正在皇帝的书桌上看书,就坐在龙椅上。李忠贤慢悠悠的站起来,对着朱由校说:“陛下这是为了何事动怒啊?哟,还提了把剑,这是要杀了奴才吗?不满您说,今天这个奴才您是杀不得的,你也不看看这朝堂之上,宫里宫外的,还有哪个不是我魏忠贤的人?你几年不上朝,现在天下只知道有我魏忠贤,早就没人知道有你这个皇帝了。”
此言一出,直接就把朱由校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声呼喊道:“什么?魏忠贤?你就是那个祸害大明朝的大太监魏忠贤?你不是姓李吗?哎呀我这脑子……”
魏忠贤奸笑道:“陛下您这记性是怎么啦?奴才这名字不是陛下钦赐的吗?哦哦哦,不过奴才忘了告诉您,我本家姓魏,入宫后才改姓李的,现在我发达了,那必须认祖归宗啊,您说呢?陛下!”
朱由校瞪着眼珠子说道:“什么都不说了,朕今天就要杀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阉人!”说完拔剑准备击杀。
魏忠贤哈哈大笑着说道:“陛下哟,以您的武功,杀得了杀不了奴才且不说,关键是皇后怎么办?你那个弟弟怎么办?我的人要杀他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算了吧,奴才也不杀您,您就只管继续玩您的木匠去吧,我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一大家子,供你们吃喝玩乐。这个天下,暂时还姓朱,我就勉强当个九千岁吧,不过总有一天,这个天下,得姓魏,哈哈哈哈……”魏忠贤已经狂妄到了极点。
此刻朱由校懊悔万分,拳头都攥紧了,不过他还是沉住气,把愤怒摁了下来。心想:“以我的武功,现在就杀了这个奸贼应该是有把握的,可问题是万一他死后,那些党羽狗急跳墙该如何是好?必定又是一场血雨风腥,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之人。看来,要对付这厮,只能智取,不可硬来。”
所以朱由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忠贤拂袖而去。
朱由校把剑扔在了地上,悔不当初啊,真想给自己几个耳光。自己如此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居然成了历史上最怂的皇帝?心里暗自叫苦:“李忠贤?魏忠贤?这也太扯了吧,大意了,大意了……”他慢慢的走到书桌旁,静静的坐了下来,提醒自己不要急,不要急,得想办法。
此时的朱由校越想越感到迷茫,因为他在想,该发生的历史,似乎都发生了,好像自己并不能改变历史。但如果这样的话,即便自己回到22世纪,又能否逆天而行,改变历史呢?自己真的能做到吗?这几年花了那么多心思搞研究,到底有没有意义?他的内心痛苦极了,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和痛苦。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睡觉了。在梦里,他断断续续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感觉是在叫龙一,又像在叫墨翟,更像在叫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