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咸腥的空气的入鼻,陆病悠悠醒转。
“这是......”他眯眼望向天边耀目的白日,下方是一望无际的苍碧海水。
前一刻,他与黑鸦刚刚穿过生门。
他伏着身打量,周围是熟悉的破木残屋,正是在中黄村的海岸边。
黑鸦也醒转过来,跳到他肩上,只是神色上却没多少惊讶。
“怎么会在这里?”陆病皱眉,脸上疑惑深重。
“这不奇怪。我们甚至可能从始至终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黑鸦梳理羽毛,随口说道。
陆病心中的疑云却并未因它这话而打消,反而更重:“梦?还是说......”
黑鸦摇头表示否定:“不是梦,就是肉身进入。”
“须弥纳芥子,芥子藏须弥。那个小奇门世界甚至可能就是你我脚下的沙石。”
“这局奇门大概率是城隍庙对联主人的手笔。”
陆病心中揣测,奇门局和城隍庙,以及所谓的大疫,都是在二十年前阿病死后发生的,这么看,中黄村的因缘或许还未完。
“还有,你从熊妖那得的袋子,也有这功效。”黑鸦语出惊人。
陆病瞬间瞪大双眼,怒视它:“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黑鸦有些尴尬的扭头,假意咳嗽:“内啥,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要是你死了,我还能省点麻烦,拿过来用就是。”
“那这袋子怎么用?”陆病从怀里掏出翠袋。
“你现在有修为,试着把元气注入。”
陆病依话向内注入元气。
顿时,翠袋飘飞起来,袋口张开,里边是一片黑洞洞。
“怎么拿放?”陆病接着问。
黑鸦也不解释,从地上叼起块石头,甩进袋中:“你是不是没用过口袋,不就这样嘛?”
陆病当即哽住,而后伸手掏向里面,片刻功夫,从中拿出数枚色彩各异的珠子。
“这是命珠?”他眉头一挑。
“是,我们妖想要修行除了跟人一样,找到特定的心法、功法之外,最简便的就是吞命珠,只要堆的够多一样能破境。”
黑鸦摸着下巴,接着又说:“其实人也一样,有的人不修心法,纯修功法肉体。只是这般路子太过极端,稍有差池就是死,且不能证大道。”
陆病轻轻颌首,接着又将命珠放回。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锦娘,血管甩动,将之丢进翠袋。
“真丢进去了?”陆病语气讶然。
“当然可以,只是每天都得放她出来透气,不然会死。”
元气散去,翠袋收回。
一番寻找下,陆病找到来时骑的马,只是找到的位置让他有些奇怪,是在守村人的木屋外。
马身依旧挺拔,见不到丝毫萎靡,显然被喂食过。
陆病沉思一会,上前敲门,喊道:“阿叔,开门吧。”
“病伢子,你走吧,我不会见你的。”苍老的声音自门内传出,带着艰难的咳嗽。
陆病闻言沉默,怕自己是来找他报仇的?
“我只问阿叔你两件事,问完我就走。”
片刻后,里面再次传出话来:“你就在门口问吧,我听得到。”
“你有没有见一个戴狐面的女子出来?”陆病思量着问道。
里面很快回答:“有,她早你们一日出来,带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