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探过头去,细瞧沫柔的手腕,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奇道:“你现在还疼么?”
“现在僵着手腕,倒是不怎么疼。”沫柔撇着樱红的水润唇瓣,道:“但若转动手掌扯到腕部就会生出痛觉来,且掌面压向手腕会疼的更为厉害,这两日我时刻注意,尽量让手上的动作轻缓。”
卢秀凝眉道:“这样怎么行呢?没想过再找大夫看看么?”
“昨日来给我号脉的那位,可是集上最好的大夫了,他都瞧不出因由来,再找集上的其它大夫又有什么用呢?”沫柔无奈说着:“昨日那大夫说了,让我好生修养几日,尽量别活动手腕,看看有没有好转,若没有好转他再来想办法,容姨也同意了。这不,今日早上就没练琴,来你这儿了。”
卢秀点着头,心中一动,猜疑道:“有没有可能是你最近弹琴弹的多,伤了腕部的肌骨?”
“之前我和容姨也是这么想的,但大夫昨日在我腕部扎了一针,问我酸不酸,我说轻微有些痛,但不酸,大夫就说并非活动多、损伤筋骨的缘故,唉…”沫柔悠悠叹道:“现在我也懒得想是什么原因了,等过几日再看看吧。”
说完后,沫柔将挽起的袖角放下,掩住好看的玉洁手腕。
卢秀心中担忧,正想说两句关心的话,不想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男子叫嚷的声音。
“轩然!轩然!我爱你,与我回安庆吧,我娶你啊!”
叫嚷声渐大,紧随其后,传来容姨不耐的声音:“哎呀,我说柳公子,我不是与你说过好多次吗,轩然她不同意,你何苦一大早的来我这儿闹腾呢?”
“容妈妈,我昨晚卖了货,现在有银子了,多少银子你开个价,轩然的卖身契我赎了!我要娶她!”
“哎呀…你…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是轩然她不同意,你要是想行那事,可以把轩然包了呀,晚上我帮你安排。”
“容妈妈,我爱的是轩然的人,我要的是与她长相厮守,你…你说这番话,是对我的侮辱,太过低俗。”
“嗨!你说我低俗?我这万红院开了十来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过去有人来赎完璧的处子回去做妾,这我能理解,像你这样嚷着要娶残花败柳的春楼女人,我还就真没见过!”
“你…你一介腌臜老妇,如何能懂我对轩然的一腔真情!”
“我…你…我…把他给我拖出去了!从此以后,别让他踏进我这万红院一步!”
外面吵嚷的越来越凶,院内的琴声都止了,卢秀与沫柔相视一眼,起身一并行到屋外,循声看向进入后院的圆形拱门,却见容姨堵在拱门处,身前两名护卫驾着一名穿着长衫的男子,那男子头上戴着青纱帽,穿着锦服,个子有些矮,长得很普通,被护卫驾着朝后走,踢蹬着腿,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轩然的名字。
此时除了卢秀、沫柔,院内其余各房练琴的女子也都出了屋子朝拱门处看,唯有一处靠内侧的偏房闭着门户,那是轩然的屋子。
沫柔遥看那被拖走的男子,出神道:“这个姓柳的竟然又来了。”
卢秀站在沫柔身旁,仰头疑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