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悦只是轻轻笑了笑,李宛若服侍他睡下后,举着油灯往门口走。
黄子悦从身后叫住她,“今夜你就在我床下打个地铺,我…….夜里恐要人服侍!”
自打黄子悦懂得男女有别那日起,他便不允许任何人睡在他的卧房中,李宛若多睡在他寝房的外间,早上醒了才敢进去服侍。
忽然叫她睡在床边,倒是蹊跷。
李宛若也未多问,只从外间抱了铺盖,铺在黄子悦床下。
先一晚彻夜未眠,这会子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耳边不时传过来的轻微的呻吟,是那种强忍的闷哼。起初李宛若以为是做梦,并未在意。直到后来,那呻吟声越来越清晰,她骤然醒了,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才发现那呻吟来自床上的黄子悦。
她从枕边摸出一个火折子,嗖地一声爬起来,点亮油灯,走到床前。
掀开床帘,只见黄子悦无力地蜷缩在床边,表情痛苦,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弥漫过来。
这是.........受伤了?
李宛若有些慌了,她轻轻推了推黄子悦,“少主,你怎么了?”
此时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脸上因痛苦而扭成了一团,殷红的血丝从洁白的衣裳后渗透了出来,李宛若轻轻掀开一角,一整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你.....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话音刚落,黄子悦地抬起手,颤抖地捂住她的嘴巴,“小….小声点!”
李宛若睁大惊恐的眼睛,泪水似泉涌般不受控制,倾泄而下。在他带着浓重血腥味道的手掌的包裹下,怯怯地点了点头,黄子悦才慢慢把手松开。
她尽可能压低自己的声线,小心翼翼地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子悦不忍见她又惊又怕又难过,努力浮起一个笑容,安慰道:“皮外伤,不碍事。”
李宛若心中涌起一阵愧疚,“我竟然一丝儿都没瞧出来,我…..我就是个死人!”
李宛若懊恼得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黄子悦缓缓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李宛若,“傻丫头,先别忙着哭,方才不还说要帮我么?你偷偷去太医院,拿些活血散淤的药,再拿一些敷料过来,我这伤,再不处理的话,只怕是要恶化了。”
李宛若用袖子揩干泪水,点点头道,“我这就去请黎太医过来!”
“不可!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