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伯服还沉浸在蓝星的经典,
王女姬穸则立于御卫中,静静地看着前方的那个背影,
与聚拢在其身边,献上短匕、断戈的,弑过人的奴臣,
她本就是人间富贵花,权力上端的那批,自是见惯了权力运转,
所以对于个人勇武者,士子高谈者,
敬,但不惊,
不以为怪了,
因为见惯了如此之人被另一群人驱使!
所以对于异人,
她虽从未将其当过庶人以待,但也只是听用其谋略。
是唯恐异人真的有帮助周幽王破局的方法,使她不能看到其君父死。
甚至是后续那一晚的乞命,也不过是她给自己添上的一记后手,她真正活命的依仗终究是城外之人。
故而入镐京后,异人的身边总有夷奴为其服侍,同时汇报异人的行踪给她。
异人的一言一行可以说都在她的监察之下。
所以昨夜异人说自己有新的谋略,并卖关子让她今日随同来往人市时,
她是疑惑多于信赖的,
但当真的看到了这份大礼,她信赖是多了,也更多了几分惊惧,
明明异人的行程尽在她的掌握,明明这人市上管事者的慌乱,不像是作伪,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布的局?
所谓的异人手段,即天人手段吗?
而哪怕撇开这些异人令她看不懂的操作,单单只看异人一直在明面上的作为。
仅仅数日,此异人就从她君父那里荣得了礼遇,
后又从无到有的撬动,并旁借了她与王子伯服的势,
且借着此势,压着这些奴隶贩子,收拢了这些幼臣。
使得其顷刻间,就从一介庶人,而成为了真正有人为其卖命的贵人,
且是死士一般,杀过人的幼臣群,
她就是再政治小白,
也能明白,只要齐渊好好培养这些幼臣们,那么等这些幼臣长大了,这些沾过血的幼臣,就会成为其最中坚的助力,
他们之间订立的,
可是比任何奴隶与主人之间,乃至家族成员之间,更有效力,
且更坚实的,
名为复仇的血契。
可以为之赴死的血契。
而要知道,异人自天上而降,也才不过月余,进入镐京城,也才不过半旬,
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内,
却结出了此等的成果,演绎了此等对权力精彩的运作,
直让她敬叹!
甚至是,产生了一丝丝莫名的情绪。
乃至,学来的想法,
然,
‘学’的想法在王女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后,她便果断放弃了。
因为代价太大了!
眼下人市的事情只要后续稍一扩散,异人渊必定成为这镐京所有卿士的公敌!
自此,自绝于卿士群,
……
御卫前,齐渊询问着各奴隶商贩带来的犯奴行径,
基本上清一色的弑人之行,不过是其中大半杀人未遂,
齐渊让牧臣收了他们手里拿着的兵武,算是间接接受了这些幼臣的效忠,
同时也直接钦定了牧臣为这群幼臣的头头,
因为实际怪异鸟唳鸣后,其实只有牧臣一个人应约而反抗了,
其他人,是在有所观望后,待整个人市骚乱起来后,才相继动动的手。
齐渊不怪他们,但也对他们没有什么偏爱,
而等到牧臣走到一个身上满是血,却面容格外干净的幼臣前时,
面对那个笑得很是灿烂,同时周遭人对其的怒视,要比其他复仇幼臣更少的,幼臣时,
齐渊唤回了牧臣,
同时拍拍手,止住了周遭的喧闹,而等到所有幼臣、奴隶主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后,
齐渊对看管此幼臣的奴隶主问道:
“此子适才所犯何事?”
齐渊的音色很冷,与之前的例行询问大有不同,
幼臣原本有恃无恐地笑僵住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嘴咧得更大些,短匕捧得更高些。
瘦得似麻秆一样的奴隶主也愣了下,
比起其他奴隶主,他的损失好像是更小些,但也不至于语气如此冷冽吧,
然而他也不敢耽误,
“此子……适才持短匕划伤同批幼臣,余,不得不分人照料而少人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