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新建了两个新的景点,应染让应妈妈多住两天,反正来了,干脆就去玩一玩。 应染很喜欢狗,所以这几天都把小乖带在身边,忙的时候就让赵卿卿带着。 剧组的人都很喜欢小乖,大家都爱逗它玩,唯独郝云奇,每次都离得远远的。 “阿澜。”候场休息时,应染喊着坐在一边的郝云奇。 他抬头,一脸呆萌地回答着,“嗯?” 应染招手,“你过来。” 郝云奇忐忑地把她周围打量了一番,见那只叫小乖的狗没有在旁边,这才走了过去。 缓缓坐下,他问,“怎么了?” 应染看着他眯眼一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喂,你干嘛?”他吓了一跳,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好事。 她认真严肃地说,“一个大男人这么怕狗,我要让你感受一下狗狗的可爱。” 他急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什么?我不要。” 应染见他要挣脱,把他的手用力朝自己怀里一拉,“不要什么不要,搞得跟我要非礼你似的,你再跑,再跑试试。” 她龇牙咧嘴的,说话的样子很凶,可他却并不害怕,之所以乖乖听话,只是因为这双温柔的手牢牢牵着他,让他舍不得放开而已。 “小乖。”她大喊了一声,就看到门外跑进一条狗来。 他打起了退堂鼓,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她死死拽着,“你要是再跑,我让它咬你,信不信?” 他无奈,眉头皱得紧紧的,如临大敌。 应染看他不再挣扎,手里的劲也用得小了些,拉着他的手凑到小乖面前,给它嗅了嗅。 郝云奇惊得不敢动弹,生怕它一口咬上来,眼睛死死闭着。 只听应染温软细语地说着,“你闻闻他身上的味道,以后不能对他凶哦,小乖要乖乖的,这个是哥哥,你不能欺负他哦。” 郝云奇睁开了眼睛,只见应染正摸着小乖的头,他的手被她攥在手里,手心里已经急出了汗,她却没有放开。 “你看,狗不可怕吧。”她转头笑着对他说。 他点头,“嗯。” 她放开了他的手,“狗都是有灵性的,你只要对它好,它就不会咬你。其实动物都更怕人一些,因为人比动物强大,也比动物更有破坏力。你怕它,它也在怕你,你要是对它好,它会永远记着你的。” 郝云奇直愣愣看着小乖那双狗眼,喃喃地说,“我不用它记住我。” 应染笑了,“哈哈哈哈,你的胆子可真够小的。” 郝云奇义正言辞地说,“每个人,总归会有一两件怕的事情或者东西的,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 应染摇着头,“好好好,我知道你胆子不小,行了吧。”说着,抱起了小乖逗它玩了起来。 她把小乖放到腿上,抓着它的两只前爪玩,不亦乐乎。 郝云奇没有走开,依旧在旁边坐着,看她玩狗。其实他小时候也很喜欢狗,但是后来被大狗咬过以后就再也不敢靠近狗了,年幼时的恐怖记忆其实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种害怕的感觉却依旧挥之不去。 应染见他一直看着,就问他,“你要不要试着摸摸它?” 郝云奇摇头,把一双手藏得严严实实。 应染噗呲一声笑了,“你怎么怕成这样?” 郝云奇无奈地笑了笑,“已经好很多了,要是换成以前,我肯定已经跑到那边角落去了。” 应染若有所思,“那我这方法还是挺有效的咯。” 郝云奇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你玩你的,别搞我。” 应染哈哈大笑,“你这么娇柔,我怎么忍心再吓你。”嘴上是这么说着,可脸上却是得逞的表情,郝云奇的眼神顿时就鄙夷起来。 华丽的揽月居大殿,矗立在得月湖边。 他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却定定坐在这大殿中央,就像他本就是这大殿的一部分,沉静,安定。 从窗口探进个小脑瓜来,带着些许阳光,从窗口缝隙撒了进来。 他皱起了眉。 “出去。”他说,声音低沉且威仪。 “恩?有人的吗?”她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似林间莺啼。 “我说,出去。”他严厉地说。 “为什么?”她不解,丝毫没有被他的呵斥之声所吓倒,“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出去,我就要出去?” 里面黑暗一片,只隐约可见个人影,但听着人说话的语气,全不像是月影那般温柔。 “大胆,你不知此乃禁地,闲杂人等皆不可入内吗?”他睁开眼,厉声道。 “禁地?可我不是闲杂人等啊。”她说。 “除我之外者,皆是闲杂人等,滚。”他说。 “你这人不讲道理。”她生气起来。 “道理?我为何要与你说道理?这是我的地方,我要如何便如何。”他说着,捂住了胸口。 “那为何这又是禁地?禁地不是所有人都不得入内的吗?为何你进得,我却进不得?既然你进来了,那我便也要进来。”她说着,将窗口开得更大了一些,翻窗便要进来。 “你...”他本想斥责与她,却不想气血上涌,还未把话完整说出口来,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她本只想逗逗他玩,却突然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急忙跳窗进来,冲到他面前,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他心口,他急忙转头撇向身后,一把将她推开,“滚,我让你滚,你怎的这般烦人?” “我烦人?”她气道,“我是关心你,一个陌生人关心你,你好歹也要说声谢谢吧?这般无理,真是好心没好报。”说着,她起身,拍拍屁股便要出去。 四周黑漆漆一片,窗子被黑色布帘一层层遮挡,这屋子里的一切只能勉强看个大概,却也是奇怪,除了这打坐之人,竟什么都没有。好似这本就是为他一人准备,只为了让他静心打坐而设。 为了练功,搞这么大这么华丽的一座楼,真真是奢侈。她心道。 才走到窗口,只听“咚”的一声,转头便见他已倒在地上。 她恼怒得站在窗边看他,“看吧,逞强,让人帮一帮会死吗?这下可好,我若是不帮你,你死定了。”她边说着,便朝他走去。 被她打开的窗口,吹来阵阵湖风,卷起那黑色帘子。光自那窗边照射进来,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一步步朝他走近,那白衣的人影越来越清晰。他倒在地上,露出秀美面容,长长剑眉,高挺鼻梁,合上的双眸长睫如扇。他皱着眉头,十分痛苦的样子,完美的唇紧紧抿着,和他的脸一样苍白。 她错愕地看着这人,这衣服,这脸,脑海里响起月影那磁性温柔的嗓音,“若是他和我一般呢?” 她惊道,“月高澜?” 这场戏拍完,郝云奇坐到一边去休息,而应染则留在那里拍特写。 大胖拿了点零食过来,他拆开一袋牛肉干坐在台阶那吃着,一低头,就看到小乖吐着舌头乖巧地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郝云奇看了看手里的肉干,问,“你想吃?” 狗当然是不会回答的,但是它的眼神就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郝云奇犹豫着,小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盯着他看,他拿着肉干的手左边一点,它的头就歪过来一点,再左边一点,它又歪了一点,看起来特别的好玩。 郝云奇撕了一小条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小乖的脑袋随着他放落的弧度,也跟着一点点降低。直到他收回手,它才慢慢上前闻了闻,然后一口吃了进去。 这似乎引起了郝云奇的兴趣,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眼前这条,看起来挺傻的。 相处了两天,郝云奇没事就坐门口和小乖玩,一人一狗竟然还很和谐,人呆萌,狗憨傻,倒也成了剧组的一道景。渐渐地,他怕狗的毛病好像也好得差不多了,大家甚至都要忘记起初他见到小乖时的狼狈和惊恐了。 傍晚,太阳落到了花园的檐角,郝云奇蹲在走廊尽头逗着小乖玩。 应染从楼梯上下来,喊了声,“小乖。” 一人一狗齐齐回头,她忍不住笑了,广袖翩翩,她捂住嘴,像一个仕族淑女,“我拍完了,你呢?”她问。 郝云奇咧嘴一笑,“我也拍完了。” 应染抱起小乖,和他一起站起身,“我妈晚上走,等会我要去送她。” 郝云奇有些失落,“哦。” 应染摸着小乖的头,“你不舍得小乖啊?” 郝云奇没有说话。 应染嘻嘻一笑,“呐,给你摸摸。”她把小乖凑到郝云奇胸前。 他退后了一些,“不不不,我虽然没那么怕狗了,但让我摸它,还是做不到。” 应染做了个鬼脸,说,“真想不通,狗有什么好怕的。” 郝云奇面无表情,“你又不是我。” 应染撇嘴,说,“我当然不是你,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郝云奇无言,皱眉看她,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应染抱着狗从他身旁擦身而过,“我不懂你,谁懂你,你和谁玩去。”眼白瞟过他的脸, 她昂首跨过廊间拱门。 郝云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愣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拧着两道画得英挺的剑眉。 “怎么了?”他自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