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 天上月映在水面,银月弯弯,一抹白色身影在这月影之下的水中飘荡,缓缓朝水面而来。 月色下,她似一条银色游鱼,轻盈灵动。 快及水面,她闭上双眼,探头而出。 晶莹流水划过她光洁皮肤,长长睫毛还残留着水珠。 她睁开双眸,却突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眼前是张绝美的脸,微皱着眉,两道剑眉英武俊逸,苍白皮肤在月色下似是泛着淡淡光泽。 她一惊,欲要呼喊出声。 然而,她却没能喊出声来。 柔软触感从她唇上传来,他对上她的唇,不偏不倚,将她又压回了水中。 不远有人喊了一声“过了”,郝云奇抬头起身,应染从水里浮了上来。 赵卿卿拿着毛巾跑上来,应染接过毛巾轻轻擦着头发对郝云奇说:“我本来想着这条要是再不过,就把你也拖下水的,还好这次你没有再笑场。” 郝云奇抓了抓而后短发,眼神飘忽,始终不敢看她。 一旁的赵卿卿却噗呲一声笑了,应染奇怪地回头看她,“你笑什么?” 赵卿卿看着郝云奇,凑到她耳边说:“他耳朵好红。” 应染也朝着郝云奇看去,只见他耳朵通红,就好像一按就会流出血来的样子。 应染也觉得好笑起来,用胳膊推了推赵卿卿,一脸认真地说:“有什么好笑的。”自己却转身去捏了下他耳朵,“哎哟哟,好烫”她说着,抬手点着他胸口问,“说,是不是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了?” 郝云奇看她一脸的坏笑,低头摸着鼻子,连声说“没有。” 下一个镜头准备开拍,应染取下毛巾,用手肘推了郝云奇一把,略带调侃地说,“骚年,我们要争取一条过哟。” 郝云奇低头,声音几不可闻,说:“好。” 黑色缎面的长袍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挺拔,长发如瀑,自然垂在胸前,淡淡微笑,温柔得让人心醉。 “你是谁?”她问,“为何要轻薄我?” 他为她捋着粘在脸上的长发,笑得人畜无害,“这是禁地,方才又有人从门口经过,你若是喊出了声,必定会将他们引来,万不得已,多有得罪。” 她脸上一红,“你...你你你,那你也不用占我便宜啊。” 他依旧笑着,带着几分逗弄,“你当时的样子,我觉着这样最是方便。”说时紧紧盯着她的唇,又朝她逼近了几分。 她急忙捂住了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这苍月宫里?” 他甩开搭在胸前的长发,“那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这揽月居?” 她松开捂着唇的手掌,“我先问你的。” 他脸上的戏弄之情又多了几分,凑上前问道:“我方才帮了你,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见他表情戏谑,急忙又捂住了唇,道,“我叫鲁铃谣,你呢?” 他脸上表情停顿了一秒,转而面带微笑,回身正襟道:“我叫月影。” “月影?你也姓月?那你也是宫主的儿子吗?”她问。 他只笑不语。 “一定是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说着,她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叹着气,“比我还要好看。” 他依旧笑着,“可我是个男子,不论长得如何,都是要娶妻的。” 她恍然大悟,“是了,终究是要娶妻的,即使长得再好看,也替代不了女子不是。” 说着,她又问道,“那月高澜呢?他是否也如你一般好看?” 他问,“若是如我一般呢?” 她皱眉,“我不喜欢比我还美的相公。” 他哈哈大笑起来。 她气道,“你笑什么?” 他道:“我笑你竟不知自己有多貌美。” 她听了,心中一喜,道:“哦?真的吗?”说着,又朝那水中看去,“可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如你好看啊。” 他道:“你此刻一身狼狈,如何美得起来?” 她细思,仿佛有些道理,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这场戏拍完就收工了,换好了衣服,应染走到郝云奇身旁,和他一起朝门外走。 “刚才不错嘛,真的一条过。”应染说。 郝云奇点着头,“就几句对话。” 应染斜眼瞄他,“看不出你老司机啊。” 郝云奇听了奇怪地看她,“啊?” 应染手肘推了推他,说,“刚才那个调戏的表情演得很真啊,我都给你唬住了。” 郝云奇抓着耳朵后面的碎发,“演戏嘛。” 应染嘿嘿一笑,“没想到我一没念错,二没忘词,咱们今天收工好早,难得难得。” 郝云奇点头,“嗯。” 应染突然摸着肚子,“有点饿。” 郝云奇说,“那我们去吃夜宵吧。” 应染听了眼睛里立马放出光来,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不行,我最近得节食。” 经过花园回廊,郝云奇扶着她的手臂,提醒她跨过石坎,问,“为什么?” 应染抬头,欲哭无泪,“肉肉说我最近变胖了,上镜不好看。” 郝云奇打量着她的脸,精致美艳,却笑着说,“的确是胖了不少。” 步下台阶,应染生气地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叫你说我胖。”看着他无辜地摸着小腿,傲娇地甩头就走。 回到宾馆,肉肉已经给她放好了洗澡水,不大的浴缸装得满满当当。 “快去洗澡吧,我的小祖宗。”肉肉说着,把她往浴室推了进去。 应染在里面洗着,肉肉边给她拿着衣服,边说,“明天小姨来,我去接她,你要一起吗?” 应染停住手上玩水的动作,“我妈下午到吧?” 肉肉把睡衣放在架子上,“恩,好像是3点吧,坐动车过来。” 应染继续洗着,“我可能去不了,你到时候把我妈带片场去吧。” 洗完澡,她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盯着手机,肉肉帮她吹着头发,长长的,已经长到及腰。 “那些狗仔又拍我。”应染说。 肉肉停了手,看着她手机说,“这是哪天啊?” 应染想了想,“前天吧。” 翻看着评论,她突然把嘴翘得老高,“过分,我有那么丑吗?” 肉肉认真地给她吹着头发,“黑子嘛。” 应染坚定否认,“是粉丝,把我的丑图做成表情包了。” 肉肉凑近看了看,发现的确是粉丝,“哈哈哈哈,挺好玩的。” 应染笑着说,“我的粉丝黑我黑得好狠啊。” 肉肉哈哈笑着,“粉到深处自然黑嘛,粉你粉到现在的都可以说是真爱了,要不是精神强大,根本撑不下去。黑你的人那么多,她们真的不容易。” 应染点头,“是啊,真的谢谢她们。” 说着,又发了一条微博,“我们来翻牌吧!” 一场戏拍完,满头大汗,郝云奇捋着袖子往休息的屋子里走,却看到应染笑得一脸灿烂地朝自己跑来,开心地喊着,“小乖。” 他愣住了,她从来都是喊的“阿澜”,甚至没叫过他名字。呆呆站在原地,他不敢动,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小乖。”她张开手臂,朝他飞奔而来。 他不解,刚想张嘴,就听到背后传来“汪”的一声,吓得他急忙往旁边跳了过去。 应染飞扑过来,突地蹲到了地上,他的背后窜出一条灰色小狗,他仔细一看,是只巴哥。 顿时额头三条杠,幸好刚才没有想多,要不然糗大了。他心里说着。 应染握着小狗的两只前爪,亲昵地摇晃着,“小乖,有没有想姐姐啊。” 郝云奇在一旁听着,觉得怪怪的,一抬头,正好看到门口探出好几个脑袋朝这边看。他无奈地把目光移到了旁边,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眼神里满是鄙夷。 应染的妈妈来了,是个气质很好的女人,总是面带微笑。 “这是阿澜。”应染向她妈妈介绍着,“本名叫郝云奇。”说着,在应妈妈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应妈妈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明媚笑容,和应染一模一样。 “你好,我是应染的妈妈。”应妈妈向郝云奇伸出手来。 郝云奇急忙上前礼貌握住,“阿姨你好。” 应妈妈笑容温和,“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应染,她从小就有点任性,你别介意。” 郝云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而后短发,说,“没有,应染很好。” 应染搂着妈妈的手臂,撒娇着说,“就是就是,妈你就别担心了。” 应妈妈点了下应染额头,“你啊,我还不知道你吗?小郝这么乖,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应染嬉笑着,转头睨着郝云奇问,“我有欺负你吗?” 郝云奇笑着,说,“没有,没有。” 应妈妈见了,拍着她手背说,“你看,你这不就在欺负他吗?” 应染吐了吐舌头。 郝云奇看着这亲昵的母女二人顿时有些尴尬,他就好像个柱子一样杵在旁边,不知所措。 应妈妈显然是看出了他的拘束,对应染说,“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应染点了点头,朝一旁喊了声“小乖。” 郝云奇见那边和肉肉玩着的狗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吓得脸都白了,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撞在椅子上,险些摔倒。 应染看他这么害怕小乖的样子,就问,“你怕狗啊?” 郝云奇合上张开的嘴,点了点头。 原以为应染会把狗抱开,却没想到她灵机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乖抱到了他面前,坏笑着说,“你看,小乖多可爱啊,而且它名字和你一样,不觉得很有缘吗?” 郝云奇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狗,它的一双眼睛又圆又大,还凸起着,一条舌头吐在外面,还流着口水。他吓坏了,急忙朝另一边跑了去,样子狼狈得大家都笑了。 恶魔啊,恶魔啊,怎么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