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辑的第一次穿越测试进行得相当顺利，这让凯特信心大增，计划首先从图书室穿越到正午时刻的厨房，那时候的凯特正在那儿吃午餐。但凯瑟琳却建议凯特挑个不会遇见自己的时间行动。

“为什么呢？”凯特问，“我要是过去的自己撞见了会怎么样？宇宙的时空连续性会受到干扰，还是会发生别的什么严重的事？”

凯瑟琳笑了：“倒不是那样，亲爱的。但那种情况会给你的大脑带来混乱。我建议你在更熟练一点儿后再那么做。总之你今后在实战中也要尽量避免碰到自己，即使不小心撞见了也千万不能持续一分钟以上。它会强迫你的大脑消化两种自相矛盾的记忆，这每次都叫我头痛得不行。”

罗辑心中一动：“莫非两个自我之间，会将记忆进行同步？”

凯瑟琳耸了耸肩：“类似吧！听说是什么量子感应之类的。”

“你是想说量子纠缠？”

“当然不是。相同的量子怎么纠缠？有个未经证实的理论，说宇宙其实只有一个电子，因为电子运行的速度太快，同时存在于所有地方，所以才构成这个虚假的宇宙。如果你让电子穿越过去模拟不同时空的碰撞，需要消耗的能量过大，可能会出现卡顿，因此你就会头疼。”

凯特摸着额头：“我现在已经头疼了！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凯瑟琳妥协地一摊手：“好吧！我就不做理论阐述了。你们只需要记住：不要与另一个自己见面。时研会曾经很郑重地警告我们，那么做会使我们接连几个小时都没法正常地工作生活：它会对我们的感官造成信息负载。这话可不假，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对遇见过去的自己避之不及，更别提交谈了。”

科纳在旁边插话说：“我听说过一些可怕的传闻，说是在时研会成立之初，专家们想测试一下系统的极限，便做了一些大胆的实验。结果有几个被试者变得……怎么说呢，变得有些失控，他们无法承受长达数小时的两版记忆并存的状况。据说还有个女孩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罗辑嘟嚷道：“这听起来也没比干扰宇宙的时空连续性要好到哪儿去。”凯瑟琳看他一眼：“你当然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时空你才呆了两天。”

凯特立刻举手：“我决定取消和过去的自己坐下来畅聊一番的计划！”

科纳出主意：“你可以回到三小时前，也就是12点15分。那时我正好下楼，在厨房里做三明治。”

罗辑和凯特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起消失了。

下一刻，他们已经身处厨房。科纳站在冰箱边，正在全麦面包上一片一片地叠火腿肠。厨房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时间为12点15分。

罗辑和凯特看着科纳一阵傻笑。

“你们在看什么呢？”科纳纳闷地问，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沾上了蛋黄酱或芥末。

两人朝他再次笑了笑，然后又消失了，下一刻已回到了图书室内。

凯瑟琳站在距他们几步外的地方，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

“我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目睹有人成功穿越。”她抱住了凯特，眼里闪着泪光，“你知道吗，凯特，我开始看到一丝成功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