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剑,你又是听何人所说,但我陆蓉没有做过的事,就是不曾做过。”二夫人语气坚硬道,她盯着唐延年,“枉你聪明一世,却也不过是个耳根子软的,旁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事关我弟妹之死,现场的证据也都指向了陆家,我如何能不怀疑你?”
“宛平郡主还请慎言。不管怎么说,我家夫人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气势汹汹,无凭无据前来指责,到底是受谁指使?”春嬷嬷面带怒色质问。
“春嬷嬷。”二夫人制止她,眼神示意她退下。
“你能当面来问我,没有背后做一些蠢事,算你还有点脑子。”二夫人道,她垂眸思索了片刻,看着唐延年,“既然对方苦心孤诣将线索扑到了我陆家,我也不能平白无故担着这个罪名,你且放心,我立刻就会递家书回去,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当真不是你?”唐延年道。
“若真的是我,你还能在这侯府里安然无恙?”二夫人反问她,她沉静看着唐延年,“你扪心自问,我是看不上你,也不喜欢你,但我做的事,可有一件是要取你性命的?”
唐延年定住了,她恨自己这般容易动摇,可思来想去,二夫人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说来道去,在这后宅之中,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利益而争,二夫人也的确没有对她下过死手。
“我知道我这只言片语不足以向你说清楚,但你可想好了,只要你认定是我陆家所为,真正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二夫人循循善诱,“可若你肯给我一点时间,我只要能查出蛛丝马迹都会派人告知于你。”
“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若你今日只是哄骗我,他日我在找到确凿的真相 ,我倾尽所有也会要你血债血偿。”唐延年冷声道。
“那是自然,若真的是我,不必你说,侯爷与我情意甚笃也不会袒护我的。”二夫人道。
唐延年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转过了身去,走出了华月阁。
若真是二夫人,她也算是拨云见雾,有了一个复仇的方向。
可若不是她,凶手到底是谁呢?
唐延年捶了捶自己的头,她果真是自负聪明,可一旦入局,却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走的每一步,都不过是受人驱使。
春绿关切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娘子,若您想哭,就哭出来吧!”
唐延年倔强地摇了摇头,她一字一句道:“对方想要欲盖弥彰,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不相信,他看着我一步一步在这京都里站稳脚跟,真的可以沉得住气,不露出任何马脚。”
春绿抬头,看到了墙角的树枝上悬挂着的蜘蛛网:“万一,对方觉得您就是一只蝼蚁,不必他动手呢?”
“那我也会让他知道,蝼蚁也能撼树!”唐延年说着,闭上了眼睛,紧紧握住了拳。
“娘子,万一二夫人今日只是心虚搪塞您呢?”春绿又问。
唐延年轻轻摇了摇头:“这世界除了我娘,最爱侯爷的人就是她了,这也是为何,她更得侯爷的心。她有一句话说的确实是对的,自打我进府,他使了很多招数,但从来都没有想要我死。什么都可以作假,生死是做不了假的。”
春绿讪讪低下了头:“春绿只是一个没用的丫头,帮不上娘子半分。”
唐延年挤出了一抹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可不要你帮我,我只我只盼着,你能活得平安顺遂,喜乐安康。”
“娘子……”春绿的眼眶湿润了。
唐延年快步往前走着:“行了行了,赶紧回宫吧!今日这事还得向皇后娘娘交代呢。”
她又回眸看了一眼春绿,仔细叮嘱道:“那把剑的事就不必对皇后娘娘讲了,若她问起来,你就说我在赏菊宴上受了委屈,想找大夫人。”
“那您现在可要去一趟大夫人那里?”
“不必了,她会替我周全的。”唐延年摇头。
华月阁内。
二夫人用力地将茶杯摔了下去:“究竟是谁在栽赃嫁祸我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