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都错了，他们就这样冤枉我们！”

听闻此言，段玉疑惑：“你们？”

注意到还有人在，老者恢复和蔼可亲的模样，解释道：“段小友，老夫来给你讲讲真实的故事吧。”

段玉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龙族是妖中最强的存在，百妖乱世时期，百妖联盟的人来劝他们一起，却被拒绝了，原因是瞧不起他们。

龙族本该是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但他们的老祖宗做了些错事，被人族所不容。有了前车之鉴，如今龙族做事虽然高傲，其实都要权衡一二。

只是一条龙祖宗做错了事，全族跟着受罚，龙族怎会忍气吞声。

于是在战争开始后，暗中派出了族内精英，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以此来判断人族的态度。

果然，百妖不知量力而行，有些贪婪。惹到了隐世的宗门，各大隐居的高人出手，战场就僵持住了。

龙族的精英也被各种高手制服，有的当场打死，运气好的也得被封印。

龙族那边被问责，一句“都是外出历练的不孝龙”，再赔偿些财物，这些受命厮杀的龙没了后续。

“本是龙族的战士，龙族那边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任他们被风吹雨打。”

段玉觉得他说的和别人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对那些孽畜太过看好，插话道：“他们造杀孽，谁敢保他们。”

“他们是战士！”

老者愤怒，回头看到段玉懵逼的模样，抚平情绪，说：“言重了。段小友，莫要钓了，老夫带你去解心魔。”

段玉刚要把钓竿还回去，却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处秘境。

墨色的地面上，清水的高度不超过鞋。有白石柱子立在四方，柱子上伸出的锁链探入虚空。四周尽是黑白交错的烟雾，像是置身于水墨画中。

四处走动，溅起的清水夹带着墨色缓缓落下，奇怪的是，水面没有泛起涟漪。

老者从雾中走来，手上托着一节绸缎，上面放着雪白玉环。

“此乃去邪化生玉，是段家老祖之物，三年前，知正仙师路过，让老夫将此物转交给段家后代。”

他家老祖？段玉第一次听说此事，想要询问实情，却被老者打断。

“有此物，小友的心魔可以不攻自破，但借助外物终究不是良策，还需小友自身心境强大，方可化恶念于虚无，扶道心以不败。”

“或者，老夫将你的记忆消除，再将你现有的心魔吞噬，之后你便可以无忧无虑地去修行了。”

两种方法，一种借外物逃避，一种会伤害灵魂记忆。没有一个是段玉想用的。

“可还有别的法子？”

老者听闻，阴险地笑了声，指着柱子说：“最后一个法子，你砍断这四根柱子，也可以摆脱。”

段玉不解，询问道：“心魔由心生，你给的方法怎么尽是借助外物的？”

“小友此言差矣，心魔已非本体之物，也可算作外物。

再说世上功法千千万，迷人心智的也不占少数，从未听说过会使人心生心魔。心魔不过是身体愧疚于往事而产生的自我修复，就像中了毒一样。

借外物除去的心魔自然可以由外物引起，虽说有些不妥，但也算是除掉了。往后稍加注意，不要接触有此功能的邪器就好。”

段玉觉得这样说也有道理，自己现在明明已经说服自己不要沉溺于过去，可心魔还是会在。未来不能带着心魔修仙，早日摆脱最好，也不用管他是什么法子，若这些都接受不了，不如不除。

下定了决心，就剩选哪个方法了。让他吞噬自己的记忆肯定不行，谁知道他会吃掉多少，自己也不太信任这老者。

砍柱子也不行，很明显这些柱子在封印着一些东西，联想这里的传说，可能就是那条孽龙了。

至于那玉环，他曾翻遍家里古籍，从未见过相关的事情，可能就是恰好同姓，而且这玉环看着也不像邪物，选它稳妥些。

在老者的注视下，段玉伸出手拿起去邪化生玉。

入手微凉，圆润光滑，这玉手感极好。没有雕刻花纹，光溜溜的，单看着就感觉很舒服。

在段玉打量之时，玉环中透出几缕红光，照向他的身体。顿时他身上冒出夹带着红色光团的黑色雾气，段玉感觉有种东西从身体里钻出，自己也变的心平气和了些。

雾气在他身后汇聚，成了獠牙满面三角为冠的红色怪物，与段玉一样高，正如同他梦中看见的自己的模样。

“小友，莫要大意，拔剑砍他。”

段玉收起玉环，拔出灵剑，蓄势待发。

魔物十根手指皆是一尺长，锋利无比，对着它的原身刺去，口中呜咽着，似乎在说“杀了你。”

段玉横剑挡住第一下攻击，立刻后退，躲避后续攻击。施展身法时，脚步扬起的水打向魔物，但毫无伤害，也起不到干扰的作用。

魔物不靠视觉听觉，只认定自己的原身为敌，哪怕躲到天涯海角，它都能找到。这是一种对原身的特殊感觉。

段玉在躲闪的过程中也发现了这一点，也不意外，只专心寻找破绽。手中剑轻点清水，带起水浪墨色在水浪底部，斩向魔物的时候，水浪成冰，冻结了魔物伤口。

有些震惊，但不知道是剑的效果还是水的效果，也顾不上思考这些，趁着魔物去冰再次挑起水浪。

可惜魔物在防着段玉，出爪挡住了剑击。挑起的水凝结成冰，没被挡下，打在了魔物身上，可惜效果甚微。

“小友，水下的黑色粉末对邪物有奇效。”

两人对打了好一会儿，那老者才给攻略。

“你不早说！”段玉气坏了，自己已经被抓出好几道口子了。

魔物出爪频繁，不知劳累，武功的造诣也高，学习很快，基本上看透了段玉的招式，知道了如何压段玉的出招空间。

两人战在一起，贴得很近，段玉不像这样，架不住魔物攻击欲望太强，只好见招拆招，闪躲防御。

这东西不只会出爪，还会出脚，脚趾虽然不长，但也锋利。这奇招将段玉胸口伤到，衣服撕裂，献血流淌。好在段玉恢复能力惊人，在战斗中更快，也有之前灵药的效果还有残留的原因，将胸口处的衣服全部染红了后就结痂了。

“靠，忘记要些药了。”

段玉拉开距离，后悔没先向知云要些灵药。

魔物不作歇息，再度袭来。段玉将剑插入水中，携带着水底粉末，转身躲过魔物的利爪冲击，顺势斩向它的后背。

魔物还没见过这招，防备不足，抬起手臂去挡，厚实的皮肤也挡不住这蓄力带有冰附着的一击。

但是它的骨头挡住了，灵剑卡在它的手臂上。它不怕剑砍，可也会感觉到疼痛，低吼一声，另一只手出击，直刺段玉脑袋。

段玉大惊，弃剑后退，险些被开个脑洞。

完了，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