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笑道:“恭喜兄弟,获此宝剑,鳌拜家中的宝物,当以此剑为尊。”
韦小宝甚是欢喜,道:“大哥,要是你喜欢,让给你便是。”
索额图连连摆手,道:“你哥哥我出身武官,往后要做文官了,这柄宝剑,还是兄弟拿着把玩为好。”
韦小宝将匕首插回剑鞘,系在衣带之上。索额图笑道:“兄弟,这剑甚短,还是放在靴筒子里妥当,以免入宫时被人瞧见。”
清宫规矩,若非当值的带刀侍卫,入宫时不许携带武器。
韦小宝道:“是!”将匕首收入靴中。以他如今这般得宠的红人,出入宫门,侍卫自也不会再搜他身上有无携带违禁物件。
韦小宝得了这柄匕首,其他宝物再也难入他眼,过了片刻,忍不住又拔出匕首,在墙壁上取下一根铁矛,擦的一声,将铁矛斩为两截。他顺势挥割,室中诸般坚固物件皆应手而破。
索额图却用心清点藏宝库中的其他物件。只见珍宝堆中有件黑黝黝的背心,提了起来,入手极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何种珍稀材质。
他一心要讨好韦小宝,说道:“兄弟,这件背心穿在身上必定极为暖和,你除下外衣,穿上试试。”
韦小宝心中暗喜:“软猬甲!”却假意不识道:“这又是什么宝贝了?”
索额图道:“我也不识得,你穿上便是!”
韦小宝道:“我穿着太大。”
索额图道:“衣服软得很,稍大一些,打个褶,就无妨了。”
韦小宝接了过来,入手甚是轻软,想起昔日求母亲做件丝棉袄,母亲张罗多日,未筹到钱,最终未能做成,这件软猬甲除却颜色不太鲜亮,胜过棉袄千倍万倍,更是心想:“将来我穿回扬州,让娘瞧瞧。”
于是除下外衫,将背心穿上,再将外衣罩在外面,那背心尺寸稍大了些,好在又软又薄,倒也并无不便之处。
索额图清理了鳌拜的宝藏,命手下人进来,看过鳌拜家财的初步清单,不由得伸了伸舌头,说道:“鳌拜这厮着实会搜刮,他家财竟比我预想的多了一倍还不止。”
他挥手命下属出去,对韦小宝道:“兄弟,他们汉人有句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这次皇恩浩荡,皇上派了咱哥俩这个美差,原是让咱们发一笔横财来着。这张清单嘛,待会我得去修改修改。二百多万两银子,你说该报多少才好?”
韦小宝道:“那我可不懂了,一切全凭大哥做主便是。”
索额图微微一笑,道:“此单所录,共计二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零头之数,咱且抹去,化作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至于那个‘一’字,你我二一添作五,如何?”
索额图之意,乃是将那一百万两银子,他俩二人平分,各得五十万两。
这般谋取私利之事,索额图实乃天赋异禀。他五岁那年,他父亲予他五文钱,令其购买几个桃子,他私吞一文买糖吃,用四文钱购得桃子交予父亲,他父亲竟未察觉,还赏了他一个桃子。在索尔图看来,经手银钱时沾些油水,实属平常。
之后此间办事之人,皆得好处。索额图那五十万两中,拿出五万两与底下众人均分。韦小宝亦拿出五万两,打点宫中妃子、管事太监们些许甜头。如此,便无人会有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