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公不卑不亢,应道:“至于主子身边,即便没有,但端敬皇后昔日所言,他铭记于心,胜过身边藏一册‘语录’!”
太后道:“他……他叫你回北京究竟所查何事?”
海老公道:“主子原吩咐查两件事,奴才查明之后,发现这两件事实则为一件。”
太后道:“什么两件事、一件事?”
海老公道:“其一,要查荣王是如何身故?”
太后道:“你……你说那狐媚子的儿子?”
海老公道:“奴才所指,乃是端敬皇公所出的皇子,和砚荣亲王。”
太后冷哼一声,道:“小孩子生下来未满四月,夭折罢了,有何稀奇?”
海老公道:“但主子说,当时荣亲王突患急症,召御医来诊,言荣王足阳阴胃经、足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俱断,脏腑破裂,死状甚奇。”
太后冷哼一声,道:“哪有这般高明的御医?多半是你信口胡言。”
海老公不置可否,又道:“端敬皇后逝世,众人皆道她是心伤荣王之死,实则不然。她乃是被人以截手法截断了阴维、阴桥两处经脉而亡。”
太后冷冷道:“他居然会信你这无稽之谈。”
海老公道:“主子起初也不信,后来奴才便在他面前试给他看。那还是端敬皇后去世不久之事。一月之中,奴才接连在五个宫女身上,截断了她们的阴维、阴桥两处经脉。
这五个宫女死时的症状、模样,与端敬皇后临终之时如出一辙。单是一个宫女,或可说是巧合,五个宫女皆是如此,主子这才深信不疑。”
太后道:“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咱们宫中,竟有你这等高手。”
海老公道:“多谢太后夸赞。奴才的手法,与那凶手不同。不过个中道理却是一般。”
两人相对而立,良久无言。
海老公轻咳数声,隔了好一会,才道:“主子命奴才回京查明,害死荣亲王和端敬皇后的究竟是谁?”
太后冷笑道:“那又何必再查?咱们宫中除你之外,还有谁有这等本事?”
海老公道:“那还是有的。端敬皇后一向待奴才不薄,奴才只盼她福寿安康,若早知有人要加害于她,奴才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她周全。”
太后道:“你倒忠心耿耿。他有你这样的奴才,也算他的福分。”
海老公长叹一声,说道:“可惜奴才无能,未能护得端敬皇后周全。”
太后冷冷道:“他朝拜佛,晚念经,保佑他的端敬皇后早日超生,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也就是了。”语气中满是讥诮。
海老公道:“拜佛念经未必有用,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乃天理昭彰。”顿了一顿,沉声道:“若是不报,时辰未到。”
太后哼了一声。
海老公道:“启禀太后得知,主子吩咐奴才查两件事,奴才查明两件事乃是一件。哪知无意之中,另外又查到了两件事。”
太后道:“你查到的事儿也真多,那又是什么事了?”
海老公道:“第一件事与贞妃有关。”
太后冷笑道:“狐媚子的妹子是小狐媚子,你提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