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顿教授在甲板上站立不稳，歪歪斜斜地凑过来，“你确定要潜到黑湖里？黑湖底下难道还会有个排水塞子吗？”隆巴顿看了看德姆斯特朗的船，“嗯，倒也说不定——我是说，这太危险了——我们需要在水下呼吸，现在上哪去找鳃囊草呢？”

“隆巴顿教授？”瓦尔登试图喊住他。

“这种混乱的水域，即使是水生生物也不见得吃得消。”那名德姆斯特朗学生告诉他们。

“那只变出一个鲨鱼脑袋呢，一半一半？”隆巴顿想起了什么，问道。

“呃……隆巴顿教授？”瓦尔登挥挥手。

“那样做除非你们的水性和我们一样好，不然以那种不完整的变形，在水里保持平衡都成问题。”那名德姆斯特朗学生摇摇头。

“那就只剩下泡头咒了，尽量带下去足够的空气，实在不行就用上升咒回到水面换气……”

“隆巴顿教授！”

“什么，怎么了？”隆巴顿这才回过神来。

“您不需要非得跟我一起下水，我和渥尔弗拉姆下去，他会保证我的安全。您可以在船上接应我们。”瓦尔登认真说道。

隆巴顿教授像是忍住一个喷嚏那样憋了半天，末了才松了口：“好吧，我会喊个幽灵陪你们一块下去……说真的，我对自己水下的表现没有把握，不然决计不能眼看着你们去冒险。站好，我来给你施加咒语。”

在运送完温室草药后，德姆斯特朗的水手们收回船锚、松开缩帆绳、拉起前帆与主帆的升帆索，轻飘飘地驾驭着长船向黑湖方向开拔。瓦尔登在摇晃的甲板上勉强站直，等着隆巴顿教授艰难地围着他绕圈，释放着一个接一个的咒语。

“守御加护——”

“终极踪迹立现——”

“终极水火不侵——”

“泡泡罩头赛气球——”

被泡头咒的气泡包裹住脑袋后，周遭的视角就变得拉长了。瓦尔登看见“狼鸦”渥尔弗拉姆则给自己的脑袋变形成了某种铰口鲨的样子。

“注意安全。”隆巴顿教授的声音仿佛隔着一个空罐子。瓦尔登将魔杖牢牢固定在袖子的杖套中，跟着半鱼半人的“狼鸦”跃入铁灰色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