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点头道：“明白了，反过来说，对于年轻没有案源的人，来这里自有优势，就是案源有人配送。”

“对。”

程莫环顾四周后又问：“但宋主任哪来这么多案源呢？毕竟这里这么多年轻律师。”

张勃低声道：“他在苏市这么多年，有丰富的人脉资源，还有，就是他特别擅长演讲，经常在外演讲，把名气打出去了。”

又道：“如果案源不够律师做他损失也没多大，像咱们实习律师不过两千块一个月，这个钱也不是他出。而是由正式律师分摊。毕竟，我们实习就是跟正式律师当助理。还有就是，咱们转正式律师后，每年每人要向所里交卡座费两万块。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程莫眉头微皱，道：“张勃，我听了这么多，怎么感觉全是缺点，我不会走错了地吧？”

张勃笑道：“当然不是，优点也是不少的。首先，大所各种案源都有，可以学到不少东西，其次，正因为案源主要宋主任他们几创始合伙人获取，分配律师做，所里正在走专业化路线。目前主要分了民商事、刑事、家事、非讼业务四块业务，我目前在刑事这一块。这一年实习下来，感觉还是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刑事这块，天天弄这个，越来越熟。”

又道：“不过现在所里有点人满为患了，我听说会卡一卡实习律师数量，经过宋主任面试同意才能接收。”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引起斜对面女孩的注意，她瞄了程莫几眼，看着张勃道：“张勃，这位是叶主任的客户吗？叶主任已经到了办公室。可以请客户过去了。”

“许雅媛，你啥眼神啊，这是我大学的师弟，程莫，也是来咱们所实习的。”张勃嚷道。

许雅媛打量了下程莫，见他国字脸，剑眉星目，气度稳重，衣着高档得体（股票冻结前买的名牌），根本不像刚毕业的学生，惊讶道：“是吗？我还以为他是客户呢，这么稳重帅气，怎么看起来比你成熟许多呢？”

张勃尴尬道：“那有，我是学长好吧！”

许雅媛旁边一个女孩打了她手臂下，取笑道：“雅媛，你不会喜欢上了人家吧，我还从来没听过你这么夸赞一个男孩子呢！”

许雅媛打回她一笑，啐道：“别胡说！”

旁边的人都已经听到了，也纷纷取笑过来：“许雅媛喜欢谁呀，快跟我说说。”

这些年轻律师们在卡座上哄笑着，借此消遣无聊的空闲时间，或化解一下工作上的枯燥乏味。

赢达律所老大宋小兵坐在“宁静致远”条幅下办公桌后的靠背转椅上，低着头察看着手机里的微信信息。

“宋主任，你好！”

程莫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是？”

宋小兵抬头看着他问。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我是苏市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我叫程莫。”

程莫拉开办公桌面前的会客椅，大大方方落座，开始自我介绍，并表明来意:

“我想来所里实习，请宋主任批准同意。”

宋小兵五十岁出头，即使坐在转椅上，仍可看出他身材较为高大，方脸，两边颧骨略微突起，眉毛短而淡，使得他的双眼显得有些凹陷下去。头发也有些谢顶迹象，短而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