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本打横抱起钟一鸣，扔在床上，身体随之跨压而下，将人牢牢地抵住。酒店大床格外柔软，钟一鸣陷在床垫与男人双手之间无处可逃。微凉的空气钻进衣领。紧靠着一根腰带叠穿在身上的浴袍，被他轻轻一扯就散开了。肖本不去看他的脸，低头咬在钟一鸣的锁骨上。刚洗过澡的皮肤白里透红，这具身体还是干净的。

不然他真的要发疯了。

“肖本。”本来就只有一层皮包骨头，男人的牙齿咬上来，异样尖利的疼痛感霎时间刺破皮肤。这疼痛感让钟一鸣像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锁骨的存在。全身的感觉神经跟着身上人的动作游走，他的鼻子蹭在自己脖颈上，尖齿啃过左边锁骨，身侧交叉的十指握得越来越紧，潮湿柔软的舌尖舔过胸前的皮肤，留下一片凉意，又转到另一边的凸起上轻轻地画了一个小圈。

“他有这样动过你吗？”

钟一鸣用力摇头。肖本刺激的动作惹得他眼中起了一层水汽，低头只能看见男人伏在胸前一片乱糟糟的后脑勺。他突然想看看肖本的脸。

这种时候，竟不想逃，也没有责怪。他只是想看看肖本说这话时候的表情。明知道没有的事，为什么要这样问，又问得如此忧伤。自言自语似的提问，既没有在意钟一鸣的回答，也没有抬头，继续一路亲吻，手指探向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下半身。被触碰到的一瞬间，身下人不禁一颤。

肖本的脸离开了他的身体。

“鸣鸣，说点什么。”他颤着声说，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有点奇怪地恳求。又仿佛说话人与他不相干似的，继续埋头于手中的套弄。呵。鸵鸟心态。肖本不敢想象钟一鸣此时的表情，他感到自己眼角也有一丝温热，转瞬变得冰凉。若是看到他脸上的厌恶，吃惊，忍耐，怕是再也动弹不得了。

而身下的人也久久地没有声音。

十根手指重重地掐在肖本背上。钟一鸣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腰间又是一阵止不住地痒胀。这种情况下要他说什么？提出这种要求的人简直是个无礼的蠢货。在理智的边缘，他只有拿自己的一双手去回应那人的不安。掐住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下按。视线迷离，他十指按着肖本身上那件黑白格的T恤，一时间就像按在那种黑白格的乐器上似的。

“肖……本。”钟一鸣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喘息着。

刺啦一声，日光倾泻到熟睡人的脸上。

钟一鸣歪过头还想睡，半睁着眼睛看到了身旁白色的空枕头。迷糊间，昨晚的记忆还未能进入意识。他又闭上眼睛，要接着睡，却被身体上不可忽视的酸疼感打断了。哪里都很酸疼，尤其是自腰而下，有一种几近空虚的沉重感。

昨晚发生的事情明明白白。仔细感觉，身下竟然还有些粘腻。钟一鸣没脸看，半阖着眼皮环视四周，酒店一清二白，肖本不在。卫生间里也毫无声响。他皱着眉把自己撑起来了。

该不会是个春梦。

这事怎么想都不寻常，肖本的到来不寻常，自己的反应也够配合。说真的，还很有感觉，回味着昨晚在他手下的那一刻，钟一鸣的脸又发了烫。匆匆忙忙地冲进浴室。

梳妆镜里露出满身细小的伤痕，让他觉得**得不忍直视，这总不能是他自己掐出来的。钟一鸣移开视线，几乎是着急地跑进淋浴房打开了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