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自我怀疑上太久，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哐当一声，围绕着他的水雾向门口涌去。肖本站在门口，露出一个深色的轮廓：“起来了？”

这个问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钟一鸣在里面一丝不挂，慌乱地随口应和。

“我给你带了早餐。”

“唔……谢谢，你先出去，我马上出来。”

肖本顿了顿，鼻子里出了口气，跨步向钟一鸣走来。浴室内的人大惊，要关水，可关水后更无处可藏。薄薄的一层浴帘起不到任何阻拦作用，肖本也不怕湿，一拉就把它掀开了，露出后面瞪视着侵入者的钟同学。双手抱胸，一幅不知唔哪里好的样子。

钟一鸣还是把水关上了。这种时候他还能想到淋湿了大明星那件不知多贵的衣服可不好……

“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来人对着他的嘴吻下来，动作迅疾却不重，温柔地吸吮着他唇边脸上残留的水珠。滚烫的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钟一鸣闭上眼睛。由着肖本的舌头撬进唇齿，舌头上还有早上刷牙过后的牙膏气味。这种事情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他试着回应他，探寻对方的味道，在纠缠中体味到一种占据上风的愉悦，接着被肖本更深地侵略过来。

好像一场长到窒息也不舍得离开的游戏。肖本轻轻抬头的时候，嘴边还牵出了一道口水，羞得钟一鸣不敢抬头。就在他以为又要发生什么的紧张时候，对方却乖乖地退出淋浴房，又将他的浴帘拉好了。

接着是水池里哗啦啦放水的声音。

“你慢慢洗，洗好了出来。”肖本的声音听着意外有些虚，水声止住，他走出浴室，又喊了一声，“小心洗干净一点。”

“嗯。”钟一鸣绯红了脸，高声应他。等人出了浴室，才又打开水。凉下的水劈头浇下来，流进滚烫的发丝缝儿。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不洗到肖本满意的时候，对方甚至会押着他进来亲自动手。水流下，他沾着沐浴露机械地洗过身体每一寸皮肤，昨晚的记忆涌上来，仿佛都是肖本碰过的。成年后，连他自己都不曾对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如此用心过。

待他觉得自己和肖本都能够满意了，钟一鸣才走出浴室。又对着模糊的镜子照了一会儿自己贫瘠的身体，既没有女性极富弹性的曲线，也没有提诺和刘言那样的匀称的肌肉线条。钟一鸣皱起眉，等他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在想什么的时候，才又红了脸，匆匆把衣服穿严实了，走出浴室。

早餐已经凉了。肖本抬眼看着他出来，吹干了头发，还算满意。

他关了手机：“出去吃吧。”

“嗯？没事。”

肖本不语，把早餐撤了，换了一种说法：“我只能待一天，陪我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