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红梅笔精墨妙,栩栩如生,无论落在哪里都堪称上乘佳作,却独独不该印在她的胸口,这无疑等同于将“淫妇”二字刺在了她的脸上,即便官府还她公道,她日后也无法再嫁他人……
一夜之间,她原本充满美好憧憬的人生便只剩下跟着赌坊老板走这一条路了……
爷娘不知这背后难以启齿的原因,只听说女儿跟一个又老又丑的赌坊老板淫奔,气得半死,从此断绝了与女儿的一切联系!
从那以后,玉落就彻底沦为了冯雾晨与赌坊老板的玩物,每当冯雾晨在赌坊里输了钱,便会给她带来一场新的噩梦……
数不清多少个恐怖的夜晚,赌坊老板令玉落脱光衣物,让冯雾晨在她凝脂一般的皮肤上刺下一幅又一幅新的刺青,当那些渗着血珠的图案呈现在玉落赤裸的胴体上时,两个男人会掌起灯,像品玩物件一样用贪婪的目光欣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各自流露出无比满足的神情……
冯雾晨自恋地赞叹自己技艺精湛,那些栩栩如生的画作有了美人的肌肤血肉作为滋养,将获得永恒的生命力,成为登峰造极的大雅极品!
赌坊老板更会被玉落的痛苦与羞耻刺激起强烈的兽欲,想尽一切手段变着法子折磨她……
后来,冯雾晨欠下了十八笔巨额赌债,被债主追杀,躲进了鬼市藏身,这种地狱般的日子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从不堪的回忆中短暂地回过神来,玉落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蒋沉皱了皱眉头,突然话锋一转,“那你的前夫,那位赌坊老板又到底是为何下落不明?”
见玉落紧紧地抿起了艳红的朱唇,蒋沉对自己心底的那个猜测有了八成把握,干脆将自己的推演一口气说明。
“仵作说冯雾晨颈骨发黑,是死于毒杀,刚才在‘回头路’里,我看到那两只被耗子磕穿了的骰盅同样骨质发黑,与中毒身亡者的遗骨很像,所以我猜……三年前,冯雾晨进入鬼市之后,你就找机会毒杀了赌坊老板,毁尸灭迹,还用他的遗骨做成了那两副旧的骰子骰盅,至于那两副新的,应该是用冯雾晨的遗骨做的……”
蒋沉推演得头头是道,玉落只得点头默认。
“后来,我听说冯雾晨又出了鬼市,我知道,我复仇的机会终于到了!他嗜赌成性,想引他出来绝非难事,于是我以自己为赌注开设赌局,果然,他就上钩了!”
冯雾晨怕被债主认出,一直用麻布面巾遮着面孔,玉落便顺水推舟,打造了一具铁面具锁住他的脑袋对他进行折磨,又暗中广散钱财,让丐帮将冯雾晨重出鬼市的消息四处散播,很快,十八位债主纷纷找上门来,威胁冯雾晨再不还钱就去鬼市上买凶,把他大卸八块!
冯雾晨慌了,跪在地上死死抱住玉落的双膝,哀求她替自己出钱还债。
玉落用修长的手指挑起那张曾经将她迷到神魂颠倒的面孔,阴恻恻一笑,提出一条绝佳的建议,“那么,就用你的肌肤来还债吧……”
冯雾晨呆住了,“你,你是说……”
玉落道:“你每在身上刺上一副刺青,我便替你还掉一笔赌债,怎么样?”
冯雾晨牙齿禁不住地发抖,问道:“你,你想刺什么?”
玉落想了许久,悠悠道:“就刺……我初见你时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