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爷还专门请了一群戏班子以及民间表演杂耍的艺人。
就在靠近大厅的地方,临时搭了一个高台,只等拜堂之后,这里便会演上一出大戏,如今,戏班子的人没有上台,迎宾的这段时间里,就是一个耍珠子的佝偻老者在卖力表演。
这珠子就像长了丝线一般,在空中不停飞舞却始终不脱离他的手心。
张维清曾经见过这么一手功夫,这是地摊杂耍中的倒转八方,也算是异人的手段。
只是,张维清对面的左若童见了,却皱起了眉头,下一刻又恢复了回来,叹了一口气,亲自走到左老爷的面前。
两人似乎发生了争吵,离得远,加上四周唢呐的声音一直不停,根本听不清,张维清倒是可以用手段窃听,但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倒是之前在崖壁上见的那个少年,正扭捏地盯着他,想要张口来问,但又自行住口,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自称李老板的富商自来熟,想要问他一些问题,但都被委婉地挡了回去,也就不再热脸贴冷屁股。
等待的时间略显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偏移,阳光大盛,终于来到了正午,也就是所谓的吉时。
唢呐吹得更响,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肖萍盖着盖头从内堂被搀扶出来。
正式开始了拜堂。
众人齐齐上前围观。
奇异的是,在长辈的位置上,两人都是空的,一人是瞒着母亲,另外一个则是父母早已过世。
看上去似乎有些荒唐,实际确实很荒唐。
张维清一个人却慢慢从人群中退出,单单拿了一壶酒,让肖阳领路,带他去内院,寻找罪证。
这是最好的机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对“新人”身上,张维清可以脱离大家的视线行动。
院落中,还是一样,没有多少仆人,大部分的仆人此刻也聚集在了大厅中,整座宅邸,没有比拜堂更加瞩目的事情了。
“道长,这边。”
七拐八弯,这肖阳天然熟悉这种宅邸,加上走过一遍,记得仔细,轻车熟路,很快,两人就直接来到了内院的门墙外。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肖阳来过的缘故,这里的门竟然上了锁,锁头还新,肖阳不免多了一丝紧张。
“道长,不会我们已经暴露了吧。”
张维清沉吟片刻,反问道:“要不你在这里等我?里面或许会有些危险了。”
肖阳吞咽了口水,透过门缝往里看去,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说道:“有道长在,我不怕!”
“那待会儿可能会看到一些可怖的脏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事关你的姐姐,你有权力见证。”
肖阳没有一丝犹豫,点了点头。
这关系到他姐姐的安危,他不能退缩,虽然到此他能够帮到的忙已经很少了。
“好,那我要开门了。”
只见张维清将手中的金光化作一滩软泥,对准锁孔,竟然化作了一把钥匙,将门锁给打开。
阳光耀眼,院中反射白光,晃眼一看,这院中,竟然有好几处都藏着纸人,这些纸人全部都惟妙惟肖,那十三姨太的纸人还是在池边,眉头微蹙。
明明是正午,却依旧感觉到阴森。
肖阳掌心渗出汗水,紧紧跟在张维清的身后。
张维清则是四处观察。
这些纸人目光似乎停留在他们身上,不管从什么方向看过去,就好像……在监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