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城,乃南界前朝燕国之故都,虽历经洗劫,已不复往日盛矣,但底蕴犹在,城郭虽破旧,锋芒仍尚存。
厉云峰,乃燕国大将厉天行之后,国破城还在,城虽旧而枪不倒,厉云峰人在,厉家军就在,厉家枪就在。
六十余年来,南汉城在厉家历任城主守护下,城中百姓不曾受半分掳掠,城郊每日有巡防营操练巡视,农户也鲜受山贼马匪洗劫,实为南界第一太平之所。
南相城一别绝尘子白劳虎等人数日后,净嗔一行北上赶至南汉城,只为邀请厉云峰前往群英会。
隔老远,便瞧见城外有十余位披甲配剑兵士驻守,过往农户商人乃至士贾所携所带皆要接受严格盘查,骑马坐轿之人也要下马落轿进行搜身,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所为何事,可有凭证一一登记在册。
有小和尚不解,问向净嗔:
“师叔祖,从未见过如此严苛之举,这南汉城光是入城便有如此多的规矩吗?”
“南汉城城内禁武,兵器管制森严,百年来一直如此,这也是前朝遗规,并未遭到厉家摒弃,如今这乱世,南汉城百姓还能安居乐业,实属南界罕见,此举亦值得整个南界效仿。”
“在下是南汉城南门守备校尉卫珂,几位师傅可是陆藏宗门下?”一名士官主动前来询问。
“正是,此乃家师与贵城城主所通之书信。”
“城主不日前曾有所嘱咐,贵宗来客需接入城主府邸,请几位师傅随我前来。”士官查阅完书信,瞥了几眼和尚手中所持伏魔棍,再三确认没有铁器附着其上,便没有为难,随即准备入城。
突然,一阵马蹄疾驰声从远处传来,众人不免一同回头望去,但见一人一马向城门赶来,来人身着南汉城巡防营甲胄,遍体负伤。
“速报!速报!纵欢门偷袭我巡防营,少城主被困,快召集人手前去营救!”那人还没稳住座下马驹就已纵身下马,差点摔一趔趄。
“巡防营被所困何处?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马?”卫珂问道。
“就在二十里外魏家村东头的山脚,对方人手不下八百,再不去就来不及救人了,赶紧调动南门守备军吧。”
“好,我先去禀报南门统领严大人,你先下去休息。”
卫珂说完,转身准备进城,突然拔剑回身向来人右肩砍去,那人见状,向后一仰避开了利害,剑尖只轻微划开了他的肩甲,若是他反应不及,这一剑至少能卸他一臂。
见状,卫珂身后士兵立马上前,众人将来人围住。
“你这是为何?”大声那人质问道。
卫珂怒目圆瞪,厉声反问:
“你是何人?冒充我南汉守备军又意欲何为?”
“我……我乃少城主麾下巡防营之人,今日随少城主至李家庄魏家村一带巡查,再不派人前去营救少城主,少城主出事了,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南汉城守备军第一训:城在不出城,城破不入城!即便是城主于城下被围,我们守备军做为南汉城最后一道防线,亦不可出城迎敌。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敢冒充巡防营之人,谎称少城主麾下?莫非,你是想调虎离山引开南门守备军,以便攻城?”
那人见状也不再装,冷笑一声:“我是不是巡防营之人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再不出动,那厉少城主恐怕就得落在纵欢门赤煞女妖的手里了。”
话音刚落,那人抽出腰间佩剑,弯腰抡满一周,身法奇快,几名士兵没来得及防备护甲就已被划开,一时间就有两人皮开肉绽,离得近的那一个更是肚皮大开,血肠直流。
眼见要挥出第二剑,一道身影闪至那人身前,举起右臂,打算替身后众人硬抗这一击。一声诡谲的碰撞声响起,那人手中之剑砍中的仿佛不是一只手臂,而是一柄绝世神兵,长剑应声断裂,手臂却完好无损,那身影正是圆求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