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鲜血四溅。
顾云珂睁开眼,看到牧流云浑身是伤,站在场上摇摇欲坠。
罪奴胜了,在场的人本该为了牧流云的坚持而欢呼,没曾想这群人却因为输了赌局,气急败坏的开始怒骂,现场一度混乱。
原来,哪怕罪奴赢了。
人心还是想让他去死。
几个打手冲上去,准备把受伤的牧流云拖出去,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晃动几下。
炸开的土层和即将断裂的墙垣,地下赌坊猝不及防的面临了崩塌。
方才还气势汹汹想要乾坤楼给个说法的看客,此刻纷纷抱头鼠窜。
周围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跟我走。”沈北枭牵住顾云珂的手准备离开是非之地。
她回头看了眼场上的牧流云。
“放心,我们的人会把他带出来。九儿,相信我。”沈北枭深深的看她一眼。
顾云珂没有再犹豫,随他先行离开。
此次乾坤楼的崩塌,是沈北枭安排的一批暗卫,趁着昙升宴往来复杂,提前在四周埋了炸药,就为了这一刻,给益州的乾坤楼沉痛一击。
景都的乾坤楼有李相德这个靠山。
沈北枭不能和这位丞相产生正面冲突。
既然景都他动不了,还不能动益州吗?
暗卫混在人群中,骁鎏卫特殊的骨哨起了作用,沈北枭与暗卫汇合,几人顺着暗卫提前凿出的暗道,离开了益州城。
城池上方炸开绚烂的烟花。
沈北枭抱着顾云珂上马,水蓝色的衣摆在风中飒飒作响。
男人得意的回头,唇角微扬:“喜欢烟火?那今夜就炸个够吧。”
顾云珂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恰好看到暗道内,不知何时出现在益州的温锦舟,驮着昏迷不醒的牧流云,从里面走了出来。
“温兄怎么会在这儿?”
顾云珂张了张嘴,语气和表情皆是惊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停在城外接应的马车。
宋安语和雁家兄弟都在马车上,宋安语掀开车帘,应当是看见了温锦舟,可下一瞬却缩了回去。
“温锦舟给我寄了信,第二日就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他直接进城,暗中帮我做了不少事。”沈北枭满意的挑了挑眉。
顾云珂本想问问,宋安语和温锦舟不是认识的嘛,特别是看了温锦舟的信件,觉得这位温兄对宋安语更是百般在乎和思念,怎么见面了反倒愁眉苦脸的。
“殿下、小王妃,久等了。”
温锦舟朝他们这边走来,把手里的罪奴交给了一旁接应他们的高凯副将,目光落在他们后方的马车上。
顾云珂仰高了脖颈,想看看牧流云伤的如何,总不会这一世死翘翘了吧。
“想去陪他?那别上我的马了。”沈北枭变了脸色,冷冷的盯着高凯手里的罪奴。
“不想不想,亲爱的我就是看一眼我的恩人有没有死!”顾云珂赶忙缩回脖颈,握着沈北枭的手,讨好的与他十指相扣,“天色不早了,回了大营你沐浴休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