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基因突变。”

“孝文帝改革，迁都，改汉服，改汉姓，改汉语。你历史都学了什么？独孤姓氏改姓刘，胡汉联姻。”

“那么久远的事情，不如说基因突变概率更大。”

“理科生就是这样，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忽略人文历史的因素。须知天下大势，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历史课我都是做化学的，分了文理科之后我一次也没看过，不过谈起历史我倒有事问你，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福利彩票，大概是鲁迅小时候的事。”

“不知道，历史书上没有这个，不过我可以去查查。”

“你的手机要不要用，能不能借我一晚上。”

“你要它干嘛？”

“我有自己的用处。你记不记得《孔乙己》。”

“先生的作品，我都看过，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狂日。。。》，啊，不对，是《狂人日记》。《孔乙己》是初三学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穿越进《孔乙己》的世界，那个世界很奇怪，我的身份是小时候的鲁迅，但是里面并没有孔乙己这个人物。你知道我的语文从来都很差，我只记得鲁迅，孔乙己和茴香豆这些关键词，其他的都忘记了。我想问问你对孔乙己的看法。”

“那么离奇的梦境，怎么就轮不到我呢？”刘乾坤感慨道：“孔乙己这个人嘛，是个悲剧人物，一生都被困在科举制度中，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考中秀才，结合年龄，我认为故事里面的孔乙己大概率生活在1905年以后，科举制废除之前他没有考中，废除后就彻底没机会。这应该是人物的心结，也是历史变迁中一个普通小人物的悲哀。”

“事情不是他引起的，后果他却背负了一辈子，新时代没有彻底到来，他和旧时代一同死去。历史的车轮，螳臂当车死得更快，不反抗也干扰不到它的行进，一路上碾出来的血沫，当事人看不到，我们偶尔回头，却发现自己只看到沾满血迹的车轮。”

“死亡啊，无情的恐惧的东西，可是死亡有谁能够阻止呢，我想到自己初中做的一首诗，你给品鉴品鉴。”

-----------------

死亡

是一场旅行

人们坐在棺材上

吱呀吱呀

等到入了土

人又活了过来

嘿呀嘿呀

-----------------

“这写的啥，我看不懂。”

“知己难寻，可惜可惜。林兄，手机只能借你一晚上，我还要用来看时事新闻。你有充电宝吗？”

“没有。”

“那你今晚来我宿舍，带上书包，充电宝和手机装包里，别被查到。”

“对了，不是说小说是源于现实，高于现实吗？你也认为历史上真的有孔乙己这个人？”林诺发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一个原型，也许是很多人的故事攒起来的，我更愿意相信有一个主心骨，他可能占据孔乙己这个人物七成以上的事实成分。这个小说太经典了，没有贴合现实的精彩剧情也配不上它的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