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些冷眼看笑话的人,认为从此以后能够将陆占元和陆家彻底踩在脚下,压得他们永世无法抬头的时候,一场灭门惨案震动了下塘村。
那天清晨,有村民发现,一向和陆家不和,暗地里编排俚俗诋毁陆占元的那户人家,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全都身中奇毒,七窍流血而死。
全家上下一十七人无一活口,就连家里养的家禽家畜也都中毒而亡,可谓上下满门一个活物也没留下。
这件事情发生后,整个村子陷入了恐慌。
每至夜幕,家家户户关闭大门紧闭窗户,晚上就连村子里的狗都不敢叫了。
全村人都变成了哑巴,无人再敢谈论此事,就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从此以后,陆占元的凶名,私下里在村子里传扬开来。
无人敢再蹙陆家眉头,甚至就连陆占元所在的这一支陆氏族人,也无人敢惹,让他们坐稳了陆氏宗族的首座。
只是几十年过去,随着老一辈村里人渐渐逝去,而陆占元又久不下山,那件事也就成了半真半假的传闻,不少年轻一辈的村中刺头们,又开始跳起来挑事。
陆德明找陆占元来的原因,便在此处。
对此,陆占元心里明镜,只是他不愿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邻里之事。
所以两人谈了半天,只是各装糊涂,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正巧这时,陆凤舞出现了。
陆凤舞走进院子,想起临别时三哥的嘱咐,压了压心里的焦急,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乖乖冲着陆德明叫了声“七爷爷”,又低声在陆占元耳边说了句“爹爹,三哥已将饭煮好等您回家”,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边。
陆占元闻言,脸上不动声色,握着茶杯的右手却微微紧了紧。
两人又聊几句,陆占元抬头看了看天色,冲陆德明笑着告辞道:“七叔,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就按我们刚才说好的,那些水田依旧交您处置,至于租给谁收多少租钱,您老看着定便是,占元只收七成利钱就行。”
“你......唉!”陆德明还想劝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只能无奈地化为一声长叹。
他知道陆占元心气高,看不上这村里鸡毛蒜皮的纷争琐事,不愿掺和进来,所以只好作罢,站在门口默默望着这对父女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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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你三哥让你来的?”陆占元刚踏上回家的登山小路,神色就阴沉了下来,低着嗓音问。
“嗯!”陆凤舞乖巧点头。
陆占元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抹忧虑,“他可是出了什么事,或是剑川出事了?”
“爹爹放心,三哥和剑川现在都好好的,不过三哥让我快些找您回去,说是有大事相商。”陆凤舞小心地答复。
陆占元默默松了口气,不过似乎还不放心,继续问:“他们神色怎么样?”
“三哥和六弟刚回来时还和我说笑一阵,不过随后不知怎么就变得严肃起来。”陆凤舞仔细回忆了一下,沉吟着道:“我猜他们这次去碧月潭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碧月潭......”陆占元眯起眼睛,低低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