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好,贵人被抬回宫后,呕吐不止,吐了有好四五六次,现下终于好些了,但也吃不进东西,连水都不能喝。”秦淮的贴身侍女一面答,一面还小声地抽抽搭搭。
阿琯轻叹:“委屈秦姐姐了…皇后那边…我们也是鸡蛋碰石头,碰不过去。”
正说着,躺在床上的秦淮眼睫微微颤动,阿琯慌忙凑上前,少顷,秦淮总算睁开了眼。
她的贴身侍女急忙惊呼起来:“贵人!贵人您醒了!太好了!”
“嘘…小点儿声,秦姐姐眼下还受不得什么刺激……你们先退下吧,这里我照看便是。”阿琯遣退了寝殿内的侍女,从桌前取了茶盏上了一盏热茶水,缓缓行至榻边:“秦姐姐…喝些水吧……”
“…我喝不下…”秦淮将脸别至一旁,似是在强忍着泪水。
“多少喝一些,毕竟是自己的身子。”阿琯温言细语地劝道。
“……阿琯…你是知道的…我入宫…从不求什么名分…我早已经……有了心上人…”秦淮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我……”话至此处,秦淮也终是忍不住,泪染湿了罗枕。
“我明白,秦姐姐,我都明白的,纳兰氏之所以针对姐姐,只不过是因着她不敢动我,却又不能不压低我,庄妃的地位她难以撼动,因此也便只有你与我走的近些…”阿琯拉住秦淮的手:“我没料到纳兰氏会下手的这样快,她竟然如此心急…否则…否则我定不会让她伤你半分。”
“……”秦淮沉默良久,将脸别过去,轻轻将阿琯的手抽开:“我很累了,阿琯还是先回去吧……”
阿琯的身子一僵,心中五味杂陈,像是酿了一坛苦酒,一下子被打翻,很不是滋味:“姐姐……”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莫要因此与阿琯生疏了…这都是纳兰氏的计策…”阿琯知道,秦淮在怪自己,在怪自己连累了她,让她平白无故地遭了一通罪。
秦淮不语,阿琯自知也不能再说什么:“我方才让淳淳送了些新进的桃花点心来,姐姐若吃不下,我还备了开胃药,多少吃些东西,妹妹就先走了。”
出了岚玉居,阿琯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秦淮因此事与她心生芥蒂,是无可避免的,若是秦淮为求自保与她恩断义绝,她也无话可说。
不过,庄妃殿里迟迟没有动静,却让阿琯有些不安。
未时将至,阿琯匆匆赶到书苑,许久未来,书苑的纸窗还是透着朦胧的柔光,宛如她还是个小宫女时,尝尝在窗底下迎着月光小憩,只是,许玥已逝,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阿琯,物是人非罢了。
“阿琯,你来了?”还是独属于书苑的熟悉声音,阿琯甚至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司空季。
“……司…不……国师大人找我有何事。”阿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阿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司空季喉头微哽。
“国师大人还是唤我宋贵人吧,你我身份有别,还是避讳些好。”阿琯往后退了退,与司空季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