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泊禹献上他苦想一夜才回忆起的大宋民族英雄的千古佳作《正气歌》,摘除记录史实部分,留下明志内容,呈给武岳。
武岳接过文章便读了起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武岳读着读着就唱了起来,不时夸赞:“好啊,好啊,贤侄大才。武叔我以后什么事情都支持你,汝等仁义,可却不过二十,倘若再过二十载,定是响彻中土的名仕。”
于是武岳便把此歌交由乐官编曲,于国中传唱。
前往国都之日在即,泊禹寻伊川。
“亚父,此次前往国都,明明可以探查关中虚实,为何亚父连日如此惆怅?”泊禹问之。
“泊禹啊,倘若那些关中老家伙认为镇海司是个威胁,那便会把你们扣押起来当做人质。而一般面见天子之人必须要是王侯本人,如若不去也必然由其嫡子前往。”说罢便哀叹了起来。
泊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武氏那些话的意义,然而多加思索,伊川直到今日都未曾以各类理由欺诈式地诱导自己前往国都犯险,不免对其风骨感叹起来。
“亚父,我愿前往,虽然也算是经历过几次滑稽的生死时刻,然我前去之前,我打算再建立一个制度。”泊禹眼神并未出现躲闪而是坚定的对视着伊川那深邃的眼眸。
“儿啊,你不怨恨我?你我本非血亲,而我碍于情面,不愿展示吾已然没有血缘继承人而被国都之人嘲笑。遂求你前往这虎狼之地。”伊川并未在意泊禹的后半段话,而是好奇泊禹为何在自己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还愿意陷入险地。
“亚父,二十年来如梦似幻,不过一死而已。”泊禹语气平缓,没有一丝犹豫地答着已然抱着自己必死而成全好友前往国都的伊川。
伊川哀叹:“我儿二十胸襟波澜壮阔,其气如虎可吞万里江山,而我妄活五十光阴,却只愿博得一世安宁。”
泊禹知晓此去国都凶险,遂写了一篇策论,其内容为世家门阀终将没落,应当开创科举制度来广纳寒门学子,以倒逼世家子弟勤奋向前。
伊川近半年来已然被泊禹的造纸术、兵略和印刷术等折服,感叹泊禹真乃千古奇才,无论是对道统的领悟还是小术上的精通都仿佛是仙人下凡,甚至生出一丝违背认知的希望,泊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从国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夜里,泊禹入梦,又回到了那个与武氏见面的宅邸。
此时的天空已从昏昏沉沉的阴霾天变成了明亮但又带有几分秋杀之气的夕黄色背景,武氏也一改之前的灰暗朦胧,浑身散发着十分威严、正气凌然的道道金光。
“哈哈哈!小生你写的祭词不错啊,使得我的修为暴涨,若非离开众神视野太过悠久,我定要出山和他们碰碰!”武氏一脸得意地对着泊禹赞叹道。
“先祖泽临,吾倍感欣慰,先祖就不要折煞小生了。”泊禹虽然也十分高兴自己的无意为之,居然让这一日不见的神明变化如此之大。
“小生,此去关中凶险,我赐福与你,可保你步入国都气运不减。”武氏说罢就向着泊禹挥洒金光。
泊禹见那些金灿灿的光点涌入自己体内,亦或是魂内,顿感自己眼睛变得明亮了些许。
“小生,以前的人都会吸收天地灵气,很多高人会以气运物,不足为奇。然待我被封于镇海司之后,发现这类人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当然不能保证镇海司外的人都是如此,但镇海司内的人确实如此。”武岳和蔼地提醒道。
“谢先祖提醒,小辈会更加敏锐地注意周遭环境。”泊禹听此有些震惊。
随即联想到白日伊川所说的国都凶险。又联想到武侠片中的高人以气催动器物杀人于无形。不免生出一阵胆寒。
武氏道:“小生回见,既然镇海司的子民们给予了我那么多的天地浩然之气,我当为他们除魔卫道。”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那一夜,除了泊禹睡的异常安稳外,其他人都时不时被吓醒,天空电闪雷鸣,不断地砸向地面,而随着每一道落雷都伴随着一阵凄凉的哀嚎。
第二日,国都之人有言。武王所传《正气歌》感动黄天之帝了,当夜使得众鬼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