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偏了一下头：“身手不错，挺有章法！”

太阳穴上，豁然留着一个洞。

没有血，漆黑幽深。随即，洞口慢慢愈合。

李承握紧刻刀，不答反问：“你到底是谁？”

“我？”

女人笑了一下，指指彩描：“那张铁床，那台座钟，那棵古槐，更或是，那口古井……要不猜一下？”

李承骤然一愣。

她说的，全是那幢楼里的东西……

“想到了？”

她扬手一抛，锉刀飞进窗台上的笔筒，又走到窗边坐了下来，“天上不会掉陷饼，那颗药，不是白吃的……”

果然！

李承丢了刻刀，拿起茶几上的纸卷，慢慢的擦着嘴角的血：“要还？”

“当然！”

“怎么还？”

女人笑笑，不答反问：“想不想再活几年？”

废话。

但凡能活下去，谁愿意死？

“那就去吧！”

“去哪？”

葱白似的手指在彩描上一点。

李承的心脏止不住的跳了一下，嘴唇干涩：“这是什么地方，阴间？”

“你比我还会想像？”女人哑然失笑，“平行世界，四维空间，随你怎么理解。”

“能治好我的病？”

“绝症回春，起偃为坚，能做到的不是人，而是神仙。但能让你多活三年，就肯定有办法让你再活三年……至于那是哪里？”

女人低着头，好像在回忆，“那里因时空撕裂而诞生，破碎、混乱、无序……妖魔丛生，百鬼横行，祸祟四起，邪修遍地，就如阴间炼狱……”

稍稍一顿，女人诡异的笑了一下：“敢不敢去？”

连死都不怕，有什么不敢去的？

而在这里，又能活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慢慢的失去力气，慢慢的瘫痪，甚至连杯水都端不起来。

“去了之后做什么？”

“随你，想躺平，每天睡大觉也没问题。想活命，就拿命拼。”

“怎么拼？”

“混乱无序的世界，还能怎么拼？除了杀，就是抢！”女人又笑了笑，“再说了，不是还有她吗？”

他，还是她？

李承看着吊坠，徐徐的吐了口：“为什么帮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临危不惧，宁折不弯？更或是图你好看……谁知道呢？”

女人又叹一口气：“不要问那么多，你知道的越多，顾忌越多！就当我们是做试验。而你，能多活一天，就赚了一天，不是么？”

是么？

但谁不想活下去？

“好！”他点点头，“怎么去？”

“简单！”

她笑了一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眼前骤然一闪，无尽的黑暗从女人的身后喷涌而出，如巨浪一般，瞬间将他包裹，淹没。

李承身体一轻，就好像，被吸进了什么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