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间,道士突然停下脚步,冷哼了一声:“多少年的老字号,也干这勾当?”
李承愕然,又抬起头。
两男一女,都是中年。三人并排站在道中间,堵住了黄包车的去路。
再看吊坠,果然,又亮了。
手腕上传来冰凉的刺挠感,但与之前眼前一黑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有危险,但也有限。
李承刚要下车,车夫按住了他的肩膀,像是准备迎上去。
道士却伸手拦住:“你不趁手,让我来!”
车夫没说话,点了点头。
领头的提着一根短杖,遥遥的做了个揖:“王师傅,我是玉福祥的护院,大爷交待,请您到铺里一叙!”
道士放下了黄包车:“他没空,让开!”
“道长,我找的不是你,是王师傅!”
“找谁都不行,让不让?”
护院“呵”的一声。
“笑你娘……”
话音刚落,道士突的一闪。
护院下意识的架起短杖,但手里陡然一空,剩余两位都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物事就没了踪影。
再一闪,道士又回到了车边。
李承坐在车上,目瞪口呆。
那一瞬,道士的身体拉出了残影,十多米的距离,他从过去到回来,用了不超过三秒。
再一看,手中竟多了几样东西:一根短杖,一本古书,一根挂着穗的鞭。
但不是普通的鞭,而是唱戏的马鞭。
李承只是惊了一下,那三位却吓的脸色发白。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道士是怎么把东西从他们手中抢走的。
道士顺手一抛,三样东西全丢给李承,又伸手一指:“再不让,丢的就不是吃饭的家伙了……”
抢他们的武器就如探囊取物,取他们的脑袋,岂不更快?
三人连忙让开。
道士拉起车,脚下一蹬,左一突,右一闪,眨眼就跑出了上百米。
三人盯着拉出虚影的黄包车,面面相觑:百宝巷里,何时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就这么让走了?”
“不让走,你还想怎样?”
女人咬咬牙:“我的鞭!”
“先回去禀报,大爷自有交待!”
三人回了玉福祥,道士拉着黄包车,也到了街口。
牌坊耸然而立,墙上花花绿绿,贴满了告示和海报。
道士放下车:“你怎么样?”
车夫摇摇头,又挥挥手,意思是让他们退后一点。道士忙拉着李承跑出去十多步。
而后,车夫嘴一张,一道光从口中喷涌而出,喷向牌坊。
牌坊忽的一亮,又黯淡下去,一股风倒卷回来,道士须发飘扬,李承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吊坠再亮,脸上仿佛被刀刮过一样,滚烫火辣。
一闪即失,转瞬即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李承看的分明,牌坊亮起的那一刹那,不管是告示,还是海报,尽皆化成了黑灰。
仔细再看,可不就只剩光秃秃的一面墙?
“好一道雷,可惜了!”
道士摇摇头,又叹口气,“但你用不上,不但用不上,拉车的但凡慢半息,你和那烟鬼都是告示一样的下场!”
什么下场,灰飞烟灭?
这么厉害?
李承悚然一惊:“那是什么?”
车夫转过身,把桃符递给他:“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