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车夫所说的灵蕴?
还在细细感悟,突然,心中一阵悸动,脖子里的汗毛根根竖立。
同时,吊坠突的一亮。但并非遇到宝物时的金黄,而是白光,刺眼不说,还冷的刺骨。
有危险?
骤然,眼前一黑,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鼻子里闻不到任何味道,好像隔绝了五感。
完了。
有次发病,心脏骤停,差点没了,感觉都没这次强烈。
正惊骇不明,突然又有了知觉,定眼看时,一只大手盖在桃符上面。
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道士的头发和胡子无风飘动,指向桃符。烟鬼身上的麻衣“兹兹”炸响,闪出点点火花。
车夫眉头紧皱,目露思索,道士双眼冒光,直勾勾的盯着李承。那年轻人更是被惊的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了……着了?”
转眼再看,像是被大火燎过,年轻人的发梢、眉毛,竟然全是卷的?
车夫眯了眯眼,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而后伸手入怀,摸出三摞大洋。
还多了五块。
“刚那是什么,火?我不卖了……”
年轻人不傻,知道桃符里藏了好东西。但被车夫一瞪,顿时一个机灵。
“卖,我卖……”
似是受了惊吓,他接过大洋,扭头就走。
道士深深的看了李承一眼,又看看车夫手中的桃符,目露狐疑:“不能开口?”
车夫点点头,又指指嘴。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含了什么东西。
乍然,道士脸色一变,拎起卦旗扔到车上,又拉起黄包车。
“李兄弟,你跑不快,上来!”
李承没敢问,立马坐上车。
刚走过玉福祥,忽拉拉的一阵,从店里跑出来好多人。而后左瞅右看,一脸惊奇。
“谁家出宝了?”
街上的摊贩左顾右盼。
“不知道,只觉突的静了几息,就似时间停了一样?”
“蠢货,那是法器露了气机!”
“但为何转瞬即逝?”
“应是被人盖住了!”
“谁家出的,怎么还遮遮掩掩?”
“废话,不看玉福祥的总管都追出了门,定然是好东西,当然要藏好……”
摊贩七嘴八舌,四处搜罗,李承三人已拐过了街角。
迎客的后生才反应过来:“咦,我的锉刀?”
“什么锉刀?”
“秉大爷,是这片拉车的王师傅,他带冯孝子来卖桃符,我没让进,借了他一把锉刀。”
“冯三才的烟鬼儿子,早间不是来过?”
“是的大爷,他不知又从哪诳了个棒槌,估计是想打闷棍!”
“怪不得……但借锉刀做什么?”
“应该是怀疑桃符中藏了东西,想撬开!”
“撬开……不对,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总管脸色一变:“快去追……”
三柜(排名第三的掌柜)勾了勾腰:“大爷,那对符我看过,是咱店里出的货。但二十年了,竟然一次都没祭炼过,早废了……肯定不是刚才那件!”
“你懂个逑?”很少发火的总管铁青着脸,“瞎了狗眼的东西……”
……
拐过街角,道士突然提速。房屋不住倒退,李承感觉自己坐在火车上。
街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摊,道士拉那么大一辆车,却没撞到一个人,没碰到任何东西?
车夫捏着桃符,鼓着腮帮子,跟在车边,闲庭信步。
更怪的是,行人至多瞄两眼,然后该干什么就该什么,好像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