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玉良吉的确是一个好的郡守,遭了水灾的清河百姓损失虽多,但他及时出手,尽力将损失减少,并安抚流民。
所以现在的清河街道也有一些繁荣。
两人找到一处酒楼,在二楼,抬眼便可看到街上,一览无余。
见饭菜都上齐,看了看裴玄,姜晚柠抿了一口酒,想到皇上的话,放下酒杯,正色问道:“你是来调查玉叔的?”
“为何这么说?”
将眼前的甜鸭放到姜晚柠面前,他面不改色,依旧淡定的喝着酒。
“因为你的态度!”姜晚柠斩钉折铁,挺身看向窗外,“清河的水灾还不至于让您这样有一位大臣出手。”
闻言,裴玄嗤笑出声,放下酒杯,眼含探究的看着她,语气不屑,“你不也怀疑他吗?”
从进城的那一刻,她处处留心,从妇人的三言两语间便锁定重要信息,虽自小在清河长大,与玉良吉相熟,但也没任感情左右思考,怀疑他,但也没任性逼问。
她...似乎变了很多——
她也不愿怀疑玉叔,可时间弄人,她也不能屏蔽自己的心。
“玉叔变了很多,算起来,方神医几日前才到了清河,哪有半月?”
“不过,我同流萤一起长大,她什么人我最是清楚,私奔之事她断不会做的。”
也不知是安慰还是什么,姜晚柠说到这,垂下眼来。
“既然玉良吉能变,那他的女儿为何变不得?”
裴玄轻声提醒,看着姜晚柠落寞的脑袋,隐在衣袖的手紧了紧,到底是没有伸出来。
是啊,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玉叔或许已经不是当初的玉叔,那流萤...还会是之前的流萤吗?
沉思一番后,姜晚柠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明亮的看向裴玄,“流萤不会变!”
“几日前,我收到流萤的信,说甚是想我,说清河发了水灾,也说她认识了一个人,想介绍我认识。”
“那时候的我只注意到清河的水灾,没注意到最后一句话。”
“清河与京城书信往来最多半月时间,正好那个时间是玉叔口中流萤晕倒回府的时间!”
“算算时间,她写信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她同那人私奔,快要回府的时候,现在想想,信中她语气甜蜜,对清河水灾之事熟捏,怎么看也不像是偷跑私奔的。”
况且以流萤安稳妥当的性子,她怎么也想不出她会做出私奔之事。
沉吟一番,裴玄思虑良久,眼神正色,黑沉如墨。
“那你可诊出那女子的病?”
说到这个,姜晚也是正了神色,抬眸朝四周看了看,正好现在人比较少,但保险起见,她还是抿了抿唇,素白的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上写下一字。
酒水干的快,裴玄还是看了个真切,原本就严肃的神色,此刻更是阴沉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