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黄泥巴没借过债,不知这利息的算法。
“蠢货!就是一百文每天有两文的利息!你看着办吧。”执旗卫骂完,簇拥着落云奉米出了门,往下个店走去。
坐在老胡子店门前听完全过程的李疙瘩,吓得脸色青白:“幸好白二哥你替咱们免了祭税,要不然还要收二分的利息,要那样一人一根绳吊死算了。”
沈良一听奉米的话,就是浓浓的老板哄下属的味儿。
所谓的利息,不过是奉米揩油的借口。
到这里,沈良心里也有点怵了。
原本以为举行请神大祭嘛,肯定要祭祀山神,收点祭税有情可原,可谁知道收这么高的税。
税高就算了,这收税官还私自加码,令民不聊生的现状雪上加霜。
这样下去真像李疙瘩所要,要闹出人命来的。
那时这洞天里的劫云,怕是不等请来山神,先请来了雷劫。
“白二呀……”老胡子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既然一句话能免了咱们的祭税,能不能求求奉米大人,替街坊们把利息免了。”
“不能!”沈良虽然担心闹出人命来,但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你就行行好,实腹坊里的都是穷人。”
“穷吗?那么高的祭税他们都缴得出来,还有闲钱付那么高的利息。可比我富多了。”沈良笑道。
“他们付不出来的。”
“可他们答应了。”
“那是被逼的。”
“所以他们嘴上当着顺民,把一坨狗屎一样臭的事儿给应下来了,然后让我去替他们擦屁股?”
“你不知道,他们很难的。”老胡子没法反驳,打出了同情牌。
沈良呵呵一笑道:“难吗?说一句‘我不缴利息’很难吗?还是说整条街上的人都是哑巴?”
“唉……原来他是这种人。”老胡子颇为失望,尽管自言自语的低喃还是钻进了沈良的耳朵。
李疙瘩听到老胡子的叹气,挺直了腰杆对老胡子道:“师父,我就觉得白二哥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咱凭啥帮人家嘞?都帮咱把祭税免了,咱就该念白二哥的好!”
老胡子也不多说,看向沈良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失望,还有一丝疑惑,最终默默地走进内堂。
“居士,早呀!”这时奉米带着执旗卫路过店门。
沈良招手回应。
“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叙!”奉米说完,带着执旗卫径直路过老胡子的店,走进对门招娣家的裁缝铺里。
过了一会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袋银子,招娣却是满脸轻松笑意地将几人送了出来。
招娣用漆盒里的钱财交齐了今日份的祭税。揩不到利息的奉米和执旗卫,自然心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