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带着呢!”齐铁甲一手揣进胸膛,很快将那令牌、图卷以及那本书册一并拿出递来,“先前你让我向李大夫讨要,都记着呢。”
阎贞面露恍然道:“果然如我所想一般,这三件东西敢是有破法之能......动手之时,可有感到什么异样吗?”
齐铁甲仔细回想,摇头道:“没有,刚刚我见那妖鬼想要害你,急是急了点,也不至于身上的古怪都感觉不出。”
没有?怎么?
阎贞不解,如他所想种种细节都能对上,应是没错才对?莫非其实是有变化,但并不能为人所感知吗?
想了一阵,理不清楚。毕竟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便将疑惑渐渐压下,暂时抛去脑后。
他住住神,转眼看向那老怪的尸体,想了想压下再度出手的念头,小心靠近过去,自他身上翻找一阵,自后腰上摸出一个胳膊长短的兽皮搭包。
这包分内外两层,打开以后,外面是些金砖银锭,内里则是装着许多瓶罐、皮布与一些零散东西,底下则还垫着两本黄皮书。
阎贞检查一番,见瓶罐里多是些药粉丹丸,有些不认得,有些闻着味道熟悉像是补益修行的药丹,一些也吃不太准。旁的东西则大都是淬了毒的下作之物,以及那张皮布,不似走兽身上剥来......
而最后那两本书则让他眼前一亮,封面上分别写着《岁赋经》与《诠阴注》三枚大字,看卖相应是古物。
齐铁甲适时凑上来,蹲在一旁也不吭声,饶有兴趣的跟着他看。
阎贞本也没想独吞,笑道:“有道是见者有份,三哥这场也不能白忙,看上哪个尽管挑就是。”
“嘿,人无横财不富啊。”他扫了一眼那些金银,转开目光落在两本书上,“这写的什么啊?”
阎贞暗道果然,只怕从他决定跟来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倒也没想拒绝,不过东西毕竟是从这老怪手里得来,却还得仔细检查一番能不能练。
便也没直接给他,随手打开那本诠阴注翻看,但一眼落去却立时皱紧了眉头。
齐铁甲看他表情,瞥过眼去偷瞧,脸色亦是一变,不禁念道:“鳝血三钱,蝠心一颗......火煎成膏,服之神魂意乱,唯命是从......这!这他娘不就是花子拐人使的法子吗!”
他继续往下看,瞳孔又是一缩,好嘛!造畜术!
阎贞倒是没他惊怪,继续翻了几页,发现其上所载尽都是些炼傀制凶的邪术,甚至还看到了狐鬼的炼制之法,当即“啪”一声将其合上。
他想了想,忽而转眼看向齐铁甲,顺手将书递了过去问道:“三哥如何看?”
“......”
齐铁甲毫不犹豫,劈手夺过书去,咬着牙道:“这般邪术留在世上只会害人!却该俺老齐干件好事!”说罢,两只大手上下乱扯,转眼将其撕成一地碎片,末了他又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老子平生最恨那拐孩子的狗东西,娘的可别让我碰着,不然见一个杀一个!”
阎贞面上不显,心中却不由对齐铁甲高看了一眼,说什么法无正邪之分,无非贪念不舍,大多邪法根上便是为了害人,一些所谓“正人”尚且看不清楚,他却能够如此果断,倒真有些意外。
他看着那满地碎片,掌中玄光一催,一股灼热喷吐而出,将其烧作灰烬。
弃法非弃道,说不得舍了些东西,反而才是得了造化呢?
他正想着,齐铁甲气不过,手一捞将那本岁赋经拿去,抬手便要一并撕毁。
阎贞回神忙拦:“哎,三哥莫急,先看一眼再说......”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