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已大亮。
齐铁甲渐渐平静下来后,因在阎贞口中得了些搬血的关要,引得他迫不及待尝试了一番,随后兴致寥寥起身收功,长吟一声,只说修行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且待来日方长。
这回便真的安静了下来。
阎贞没有管他,问了那老怪的搭包放在何处,去将其拿了过来。昨日回来后李青房担心其中有什么暗手,与人放在一起并不安全,于是收进库房里。
借着宝莲灯提升五感,他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发现这老怪果真阴险,几瓶丹药里或多或少都掺着些毒丹,若非是此时鼻窍异常灵敏能闻到一丝异味,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
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用就是了。
剩下的则就是岁赋经以及那柄飞刀。
岁赋经自不必多说。
而这口飞刀倒让阎贞颇感兴趣,单看此物巴掌大小,形似匕首,杀伤力虽不如钻心钉厉害,但能破开他护体玄光,当也是件能够御使的法器。
看那老怪的道行,身上纵有法力怕也不多,难怪当时没有再次御刀补上一招......不过之后若能温养一番,想来凭借法符驱动代价应要比钻心钉小上不少,而且此物小巧隐蔽,与人斗战之时也能打个出其不意。
只那老怪修有寄念之法,此物当中应是打有一丝烙印,若想如意驱使,还得想办法将其从中抹去。
眼下伤势未复,而且纵有宝莲灯相助,想要凝练神念也不是三五日的功夫,倒是也不急。
他将其搁在桌上,随后看向搭包,正想着剩下这些东西该要如何处理,忽而发现什么,眉头不由一皱。
那张皮布呢?
......
“奇怪,我记得就在里头放着啊?那会儿一路回来到交给李大夫锁进房里,拢共就过了我俩的手,后面我一直在这,没见有谁靠近的动静。”齐铁甲感到费解。
阎贞亦觉古怪,刚才拿搭包时那房里他也去了,门窗紧闭,一些个杂物上落灰清楚,的确没有人进去过的痕迹。
正自思忖,不期一串脚步声落入耳中,抬眼看去,只见金诚、石开他们提着食盒过来送饭。
两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接着亦步亦趋满脸讨好来到近前。
金诚手脚利索的打开食盒,一面吩咐石开将饭菜取出,一面端着药碗递来道:“师叔,刚剪好的药,趁热。”
阎贞狐疑看向两人,猜到他们该是心里有事。
“闯什么祸了,直接说。”
“没!没闯祸!”
“师叔误会了,不是闯祸。”
石开出声附和,试探问道:“师叔你感觉身体怎么样啊?不然有没有什么避邪东西,能不能借我们用一下......”
“嗯?”阎贞心下一动,“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两人看他脸色板住,感觉到几分不对,忙解释道:“是这样,昨天师父让我们帮他往馆里送点东西,结果我们刚到他房里,就看到窗户外面飘着一个人影!”
石开不住点头,补充道:“像个女的,瘦的皮包骨头,可吓人了!而且等我们睡下,晚上都做了个怪梦,看见一个红衣服的人影一动不动站在床头!噫——”
女人?
红衣服?
莫不是那双母女?!可她们不是已被超度......
齐铁甲也回过味来,提醒道:“小道长,那张皮布!”
“糟了!”阎贞面色沉下,“你师父呢?”
两人吓了一跳,忙回手指道:“昨天给你配好药后就跟人去王家了,忙了一夜还没回来......”
“去前面找人多的地方待着,我没回来哪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