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炼穿好铠甲，头盔有些大，系好几下才系紧，他远远就看到郝摇旗一身黑甲站在山路上，好像在等着他来。

“怎么又是你？”郝摇旗见到手下败将，嘲问他。

秦百炼不吱声，骑马出阵，看着郝摇旗，郝摇旗神领神会，让人往后退，他要和这个小子打一打。

这边狭小的山路只能容纳十几人并行，边上的树木都被大火烧成灰烬，空旷的只有山崖上还在吹风，刮得两人皮肤生疼。

秦百炼右手拿李奇国给他的长刀，郝摇旗双手拿一把陌刀，陌刀是对付骑兵的利器，刀身刀柄几乎一般长，一刀下去连人带马都能劈断。

“你知道这刀上的血是谁的吗？”郝摇旗把陌刀转到身前问他。

秦百炼说：“你一个大男人，磨叽的很！”

说完策马冲向郝摇旗，郝摇旗陌刀朝秦百炼劈去，陌刀沉重，再加上郝摇旗巨力，秦百炼只能卸力躲开，虎口震的发麻，秦百炼往后退几步，眼神里露出了一些胆怯，郝摇旗就像是一堵墙，横在他面前，让他一次一次败。

“还打吗？”郝摇旗问他，这个人怪有意思，每次都来送死。

秦百炼回头看跟随自己的士卒，一个个目光闪躲，战意低下，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秦百炼咬咬牙说：“我知道打不过你，我们也打不过你们，过段时间我，”秦百炼顿一下：“就投降。”

秦百炼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有时候，活下去比死亡，更需要勇气，自己纵然可以以死证道，但是他们呢，跟着自己的兵怎么办？

郝摇旗啧一声：“额还以为你很有胆气呢，我不杀投降的人。不过既然能不打架，那也好，我的兵精贵的很，我舍不得任何一个。”

秦百炼回头看山，不知道山那边的李奇国有没有突围出去。

李奇国在山上远远就看到李自成在山下带着人等他。

有一个降将从闯军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些文书，看的出来是要劝降李奇国。

李奇国拿出弓箭，待那人走近拉弓要射他，降将看到了拔腿就往回跑，李奇国一箭没射死他，只把左肩膀射穿了。

“杀闯贼！”李奇国嘶哑的声音传遍军队，官军部队陆陆续续往下发动进攻，冲击在窄小山路搭建起防御土墙的闯军。

闯军躲在土墙后面不断用长枪，投石攻击官军，低矮的土墙下很快就堆积起来尸体，踩在里面会感受到血水包裹住自己脚，就像死亡围绕住了官军，几个幸存下来的小兵惶恐抬头，一支支箭朝他们飞来，把他们定死在地上。

李奇国让人冲了三轮，人马具疲，冲过第一堵墙，看到后面矗立的第二堵墙。

李奇国清楚这条路出不去了，他让人换条路，三条路居然都是这样。

二龙江那里更不用说，曹变蛟都要冲八次才冲出去，自己这些人全死了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