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得道高僧,看来这是个有道行的!
过了片刻,和尚身子一软竟喷出一口血来,老和尚从褡裢里抽出符纸,快速叠了一个八卦,用红绳系了,交给王可金。
“我那小妹昨晚被昴日星官惊了,今晚势必还要再来,你把这符纸挂在门内,她从门缝里钻进来时,必会受此一惊,今后应该不敢再来!”
“一定要在屋里呆满七天七夜,任何人喊你出门都不要开门,切记切记!”
说完老和尚便牵牛离去,交待王可金夫妻二人务必守好门户不提。
此时天才蒙蒙亮,正好起了大雾,夫妻俩趴在门缝上看着大和尚远去,惊惶万分等到天黑。
夜里果然大门再次被敲,不过这次一触即走,后半夜里更是风平浪静,夫妻俩心里也是对老和尚敬佩万分,果然法力高强。
只消再待上几天,就万事大吉,宝贝孙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然后一直等到鲁求英上门,后续的事岑济便都知道了。
昴日星官?跟我在这玩西游记?岑济摇头苦笑不已,走近科学任重道远呐!
把手里的黄符纸打开,周有才一脸惊恐:“岑老师,小心有毒!”
岑济被他一惊,手上一抖,符纸里包的粉末一下子撒到了半空中。
屋子里众人都张大了嘴巴,然后便是喷嚏声不断,鲁求英捂着嘴巴,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玛德!胡椒粉!”
看着大家一个个擤鼻涕、抹眼泪的,岑济心里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拉过在一旁看热闹的周能军:“那个老头跟你说了他是什么来历吗?”
“他只说自己从九华山上下来,一路寻亲,其他的就没了!”周能军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又补充一句:“他那天还说自己腿脚不好,想让我送他去附近的庙里过夜!”
看来这老和尚不像是个流寇,倒像是个坐匪!看了看周能军这傻样,岑济无奈的摇摇头。
九华山在哪?在陵谷县南边,紫衫岭在北边,他从九华山上下来一路走应该是从南往北走才对。
可是他又说菩萨叫他去铜都寻亲,铜都又在哪?在西北边,这地方可就差的远了!
还叫周能军去庙里过夜,那肯定在旁边有埋伏,就等着周能军进去,把他吃干抹净了!
估计那天晚上他是盯上了这个傻小子,没想到阴差阳错把他带了回来,结果却骗走了王可金两头牛。
“岑老师!这真的是骗子吗?”周有才有些忐忑,心里有好多疑惑。
“就是骗子,不要作别的想法!”岑济手一挥,给这个案件下了结论。
“可是那牛真的哭呐,还舔他,我养了它们这么久,也没见它们舔我啊!”王可金倒是叫起屈来。
“就是!这老牛落泪确实有说法的,老一辈人都知道这牛是有感情的,要杀它的时候都会跪下来求情!”王义来也在一旁帮腔。
岑济指着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大黑蛋:“你看他不是也哭吗?”
说罢让鲁求英找头牛来,自己要好好给芙蓉生产队破除封建迷信!
“还有那小鬼拍门!”王可金说起这事就害怕,手指着大门让岑济去看。
岑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大门上摸了摸,把手指在鼻子前面捻了捻,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这味道又很熟悉,岑济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
在门槛四周找了下,果然有几点不起眼的污垢,用手指搓了搓,往鼻子底下一放,好家伙!那叫一个腥气!
“你们自己来闻闻!”周有才第一个凑过来把岑济手指嗅了嗅。
“腥气的很!不像是人血,也不是猪血!”王义来闻过之后也皱起了眉头。
大黑蛋隔着老远一闻就说:“这我知道,这是黄鳝血,最腥气!”
岑济从人群里走到院子中间,大太阳晒的人有些发闷,把衣服敞开后指着王可金家的大门:“那个老东西,就是在你门上涂了黄鳝血!”
“黄鳝血腥气,肯定引来不少小动物,晚上撞你家的门,你一开门它们就飞走了!他再跟外头造些谣言,传到你们耳朵里,叫你们不怕也怕!”
至于是什么小动物,岑济也摸不着头脑,不过王可牛这时候挤了进来。
“我知道!我知道是什么!”众人目光纷纷被他吸引,周有才朝他挥挥手,让他别瞎几把乱说。
“我真知道,就是飞老鼠!”
飞老鼠就是蝙蝠,王可牛绘声绘色地说了他带领周扬东、周扬春他们几个逮飞老鼠玩的光荣事迹。
还说这几天太阳大,这些飞老鼠又跑了出来,他们昨天还用棉线沾了菜油绑在飞老鼠身上烧着玩。
周能文一巴掌给周扬东打了个趔趄:晚上回去再收拾你!我说怎么家里的菜籽油少的这么快!
“你跟他一说这小鬼拍门的事,他再用消毒水把门上一擦,这味道本来就刺鼻,蝙蝠、就是飞老鼠他也不来了!”
“这黄纸包里装的是胡椒粉,同样也是飞老鼠讨厌的东西,来了几次,以后也不会再来!”
这时洪步春也牵着头牛过来,岑济走进厨房鼓捣一番,再走出来的时候,王可金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几十人。
大家都在一旁听得入迷,纷纷赞叹这岑老师可真有本事!
“大家请看!”岑济伸手接过牛鼻栓,这水牛立刻就凑上来闻,接着便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舔着舔着眼泪就滚滚而下。
“啊呀!这牛是岑老师妈妈啊!”王可牛尖叫出声。
蔡大妈是后面来的,前面听得还不是很清楚,一见王可牛叫唤,直接一巴掌给他扇到后面:“你瞎几把叫什么?岑老师还能是从牛必里面出来的?”
“那可说不准!”周能军严肃的板起脸:“要不然岑老师怎么这么牛比呢?”